此生是没办法报答了,来生定当结草相报。”
朱棣低低笑了,“为何今生没法报答了?”
被他这么一问,我倒一下子懵住了,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便嗫嚅着不答话了。
朱棣收起笑容,继续问道,“你来谢我救了你的命也就罢了,越龙城时常和我见面的,他自己为什么不能来谢谢我,倒要你帮这点小忙?”
我越发的回答不出,朱棣笑道,“又没人捏着你的嘴巴,怎么不说话?”
“王爷不要为难赫连了。”
“我哪里为难你了?”朱棣笑了笑,“是了,你们是未婚的夫妻,你就是他,他就是你,本是一体,你说话自然代表他。”
我脸上立刻就红了起来,许久才道,“赫连该死,还请王爷原宥。”
“哦?好端端的怎么该死?”朱棣又笑了起来。
“赫连有事隐瞒了王爷,我与越龙城不是未婚夫妻……”我的声音越来越弱。
越龙城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哦?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与越龙城虽不是亲生的兄妹,但是从小在一起长大,感情比亲兄妹还好。”短短几句话,我却说了半晌。
“哦,那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的头快低到胸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朱棣大概也是看我够狼狈不堪的,不再逼问,“没有话再要和我说了吗?”
我摇摇头。
“那本王收了你的谢意。咱们两不相欠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忽然莫名的难受起来,头却依旧点着。朱棣又轻声说道,“现在你算是一身轻松,无牵无挂了,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不知道什么叫打算。”
“北平这块地方,我想你大概是不愿意沾染了吧。”朱棣忽然有些意味深长,又有些无奈。
我使劲儿点了点头,好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我还想回花满楼,那里很好。”
朱棣有些错愕,沉默良久,“你情愿去那里,也不要留在北平?”
“留下无益,不如干干净净的离开。”我抬起头,勇敢的直视于朱棣,“说句斗胆的话,王爷与我,算是有些交情了,为着这点交情,赫连有个不情之请。”
朱棣目光望向窗外,中有无尽的伤怀流露出来,看得我心中大恸,“你说。”
“越龙城是个很能干的人,虽说现在洗白了身份,终究回不去朝廷了,他现在北平,还望王爷多多提拔于他。还有,我回花满楼的事也不要告诉他。”
朱棣转过脸,静静的看了我有半盏茶的功夫,才轻轻启动嘴唇,“可以。本王还有事要做,你回吧。”
“王爷,珍重。”说完这四个字,我又深深的福了福,才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深宫大院。马三保见我风一阵的跑走,还在身后喊了我几声,我也没有回他。回到住处,我迅速的收了几件衣服,倒把越龙城给我做的几件新衣都留下了,留下一封道别的短信,便立即离开了。
北平与金陵之间的这条路我是走熟了的,每一次走都有一种新的心情。只是这次这心情相比从前,多了一份失落,也多了一份说不上来的轻松。
再次回到花满楼的时候,月娘几乎是尖叫着从楼里迎了出来,将我搂得紧紧地一声声的心肝儿宝贝的叫着,知道的人以为她是古道热肠肝胆相照,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我是她当红的姑娘失而复得呢。
“我就晓得你要回来的!我就晓得!”月娘一边把我往楼上带,一边说道,“你的房间我都一直没让人进过,我跟自己说,你就是再回不来了,这屋子我也一直给你留着。我也不晓得我们娘儿俩怎么就这么投缘!”
北平的清冷忽然换做金陵的热忱,我一时间还转换不过来,但是月娘这一份情谊我却深深记着,“妈妈,前番可是多多带累你了。”
月娘拿着绢子,在我脸上轻轻抽动几下,“该打,说这么客套的话!谁晓得你从前是……”月娘说着,意识到自己嘴巴太快,连忙又用那绢子捂住了自己的嘴,“我一直还把你小瞧了,竟然看走眼了你有一身的本领。现在也不算什么秘密了,你还在我这里,只是你不诚实,妈妈罚你给我花满楼里的姑娘们做个看护,遇到什么破皮闹事,cǎi_huā贼夜闯,都靠你驱赶,如何?”
我没想到月娘这么周全,怕我在这类白吃白住不自在给我找出这么一份差事,其实这花满楼养了一帮龟奴打手,哪里用得着我去做这些事,是以感激的笑道,“全交给我吧。”
回到金陵的第二天,我就收拾了一个包袱,只是这次不是远行,而是去李府-----碧落即将临盆,新生的婴儿有家里的仆妇照顾,可是碧落放心不下明月,叫我去看着明月,带她出了月子,要重重的谢我。我知道这是她说的俏皮话,但是我一回来花满楼的当晚,给她递了信她就立刻派人送了请帖来,再加上月娘一再撺掇,说碧落是个没有娘家人的好孩子,虽说不是头一次生产,这种时候,总是很依赖自己信任的人。种种原因之下,我简直不能推辞。是以第二天晚上便出现在李府碧落的上房里。
明月自我一到,便抱到我腿上像个牛皮糖儿似的不愿离开。碧落的肚子因为怀着双生子,又大得吓人,明月这样淘气,确实也不能在她身边蹦跶,所以我看得格外仔细些。
本来碧落的产期是下个月,可是没有想到我一到的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