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神闪烁的裴欣彤,“是你大哥?”
裴欣彤面色一白,下意识否认,“不是的,我大哥不会做这种事。”
只一眼,尚修杰白看出她的心虚,他们做了整整四年的夫妻。
“是你大哥做的!”尚修杰愤慨,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突而起。
裴欣彤从未见过他这模样,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丝丝缕缕的阴凉顺着脚底板蹿上来。
难以描述的悲哀和愤怒充斥了她的胸膛,裴欣彤双眼发红,“尚修杰,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怒气高涨的尚修杰浑身一颤。
裴欣彤眼底一片水光,“尚修杰,你把我当什么了。”
二人不欢而散,裴欣彤依旧留在她大哥这里。
尚老爷和尚夫人心下不安,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裴家人会怎么想儿子,尚老爷示意尚夫人去劝尚修杰,“他闹什么,这事轮得着他来闹吗,不知所谓!”
尚夫人硬着头皮苦口婆心的劝尚修杰去裴家接回裴欣彤母女。
尚修杰置若罔闻。
愁的尚夫人嘴上冒泡,一面埋怨庄秋语死了都不让人省心,一面怪裴欣彤脾气大。
尚老爷坐不住了,生怕尚修杰热闹了裴家,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离婚了,裴欣彤也不愁嫁,还能嫁的更好,但是尚修杰却很难在娶到家世比裴欣彤显赫的老婆。将尚修杰大骂了一顿,避着他去裴家道歉。
尚修杰充耳不闻,
气得尚老爷直打摆子。
等着尚修杰服软的裴应更气,不知所谓的东西!
裴应看着憔悴的裴欣彤,半是气愤半是试探,“离了算了。”离了,他立马给妹妹找一个更好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裴应的太太王兰慧嗔一眼气头上的裴应,这孩子都有了,哪有劝离的,离婚到头来最伤的是孩子。
裴应黑着脸,硬邦邦道,“不离这么拖着,又算怎么回事。彤彤,你到底是什么想法,还想不想和尚修杰过下去,你给我一句实话,你想过,我让尚修杰来给你道歉,不想过了,咱们就离婚。你放心,孩子肯定跟着你,大哥给你找个比尚修杰更好的男人。”
“越说越像话了。”王兰慧拍了下裴应。
裴应不满,“你少和稀泥,有些事就得说清楚,拖不得。”
王兰慧怔了下,眼望着裴欣彤。
裴欣彤人神交战,她是真的被尚修杰伤了心。但是离婚,这四年来,他们夫妻恩爱有加,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从来没有红过脸,唯一的矛盾就是庄秋语。
两股念头剧烈拔河,难分上下,裴欣彤面容惶惶,看得裴应又气又心疼。
不等裴欣彤做出决断,尚修杰来接母女俩回家。
为了让尚修杰转过弯来,尚老爷负责骂,尚夫人负责求,软的硬的一起上,尚修杰终是挨不过父母这样的攻势,选择了低头。
在尚修杰低头之后,裴欣彤顺着台阶下了。她随着尚修杰回了家,谁也没有主动提及庄秋语,两个人都在努力维持着这段婚姻,在外人看来,他们和以前一样幸福美满,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有什么变了。
一晃眼,又是好几年,外战早已结束,内战进入尾声,程炳毅节节败退,作为心腹的裴应日子自然也不好过,整个人就像是两头烧的蜡烛,殚精竭虑,短短两年内头发白了一片,身体日渐空虚。
只是一场小小的感冒便倒下了,裴应不得不入院治疗,不曾想普通感冒恶化成肺炎,在这个缺少抗生素的年代,一场肺炎足可致命。
裴家的天几乎塌了,裴家人围着裴应的遗体几乎哭到晕厥,尚修杰搀扶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裴欣彤,低声安慰。
旁边的走道里偶有医生病人经过,薛倩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走过,口罩下的唇角,轻轻上扬。
在薛倩之前,她还有一个名字——庄秋谊。
她大学毕业时,国内正值抗战期间,和父母商议过后,她选择了回国略尽绵薄之力。有一天,她忽然恢复了所有记忆,立刻想办法寻找姐姐,得到的却是姐姐以及两个外甥尽数去世的噩耗,姐姐还有阿元阿宝,全都死了,还都是惨死。
血债总是要用血才能偿还。
“裴应死了,你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庄秋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