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整天静得下心来。”
秦疏听他这么一说,猜到是许霁,却没想到他竟能找到这地方来,略略一愣,垂下眼想了想,朝店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只有去许霁家里接梁晓。
却被店东一把拉住了,圆脸上挂起一脸笑意:“那小少爷叫着梁晓上街去玩了,并没有回家,你去了也找不到人。都这个时候了,回去也要误了饭点,大家这几日辛苦了,我今天做个东,请大伙儿这一顿。”
他不等秦疏答话,放开了声音招呼起别的几位师傅,众人都还没有走,见这平时里颇有些计较的东家难得大方了一会,纷纷都笑着答应。
秦疏也不好得在推,他凭借着自己一番手艺,又辨识得古迹字画,店主平时对他颇为恭敬,他在几位师傅当中年纪最小,技艺上能有这番建树,难免让旁人心生不快,眼下稍一迟疑,想想以后还得同众人相处,大伙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好次次都推脱不去,加上梁晓也不知上哪儿去,这县城里虽不大,要满街的寻两个人,也不是易事。
店家见他还有些不放心,连忙道:“梁晓必定过会就回来了,店里还有伙计留着,让他们候着梁晓回来,过来说一声便是。”
一转身吩咐店里的伙计:“你们留在这儿,等梁晓回来,就到一品阁给秦先生传个话。”说完话就要来拉秦疏:“走走走,今儿哥几个非要个痛快了,秦先生可不许再说不去。”
几名小伙计纷纷答应。秦疏见状再无从推脱,却是让开了他的手,跟在几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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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章早些年带着梁晓漂泊不定,又没有别人帮个手,里里外外全靠他一人张罗,他一个人吃饭的问题可以随便将就,孩子可不能将就,他又舍不得对梁晓马虎,一来二去,做饭的手艺也就练出来了。
但这一天却总有些心不在焉,先是火太大煮糊了米,后来切菜时竟险些伤了手,等到把饭菜都收拾好,秦疏虽让他不必等着,然而他一个人也没有吃饭的心情。闲下来反而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般出了会儿神,也不知过得多久,直至听到门口传来些响动,回过神来时,天际不知何时又飘起雨来。
他本以为是秦疏回来了,然而那人并不曾推门进来,而是在门上轻轻敲了起来。
孟章心里烦乱得很,有心不想去理会,来人却似乎知道家里有人,敲了一阵,不过略停了停,又接着敲起来,十分的固执。
孟章无奈,只得起身去看。来的却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物。
“李姑娘?”孟章看清来人,微微吃了一惊,正在开门的手无意识就停住了,他也没发觉自己这举动是十分无礼的,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她一个大姑娘自己一个跑上门来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你怎么来了?”
他想了想,又轻声道:“你找秦疏么,他还没有回来,”说着话却没有让开,说起来他平时也是认识李碧瑶的,但自从那日知道孙嫂有说替她与秦疏牵线搭桥的意思,他对这人就有些疙瘩,此时下意识的的十分不意愿让她进门。
李碧瑶却像是没有看到他的举动,抢上前一步伸手来推门,一边自顾自地轻声道:“那我等着他回来。”她心里却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等不到秦疏的,话音里不由得就有了些悲切怨恨之意。
孟章见这架势,也不好得再把她拒之门外,略一失神,扶在门上的手便被李碧瑶拉开,她径自推门走了进来。身后原来还提着个极大的食盒。
她住点着灯的地方走,就见着孟章摆在桌上纹丝未动的饭菜,回过身来朝着孟章道:“孟大哥原来还没吃么,我这儿还给秦先生带来些酒菜,却是赶上了。”
孟章见她说话有些不同往日,微微有些奇怪,朝她脸上看了一眼,只见她眼睛有些发红,极像是哭过的样子。孟章到底还是个男人,见她这样子,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不好得再和她计较。何况他自己那点自以为深藏着的心思,也算不是光明正大。
李碧瑶却不和他对视,轻轻低下头去:“正巧我晚饭也还没吃。”
既然她这么说了,孟章也不好得多说什么,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好摆到明面上来,只得请她不妨一道吃。
孟章只是随口一说,李碧瑶却很不客气地坐下来,她从食盒中的菜肴一样样取出,竟摆了满满一桌子,最后竟还有一小坛子酒。
她取来酒盅,给孟章倒了一杯,想了想,横下心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孟章对着她好不尴尬,又有心事,面对着这个有可能和秦疏成亲的女子,而他还只得佯做无事地和她坐在一道吃饭,想一想便只觉得这情形十分荒谬,勉强陪着她挟了几箸菜肴,那滋味都是十分苦涩,,根本不知道吃在口中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那酒却是令人出乎意料的好酒,起码有二十年以上的杏花酿,甘醇中正,辛辣之后回味外悠长。他这时的心境,这酒却是真正有用的。不知不觉喝了两杯。
孟章正在再去妈那坛方,却被李碧瑶先一步拿过去了,她目光颇为复杂,看了他一阵,默不作声的又将杯子倒满,推到他面前。放下酒坛时,她鼓起勇气,端起自己面前那一杯,壮胆般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时,只听她轻声道:“对不起。”
孟章没有听清,不禁疑惑地朝她看来,灯光下只照见她轻颤的睫毛,脸颊苍白中透着杏花酒烧出来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