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血路出来。
翌日清晨,仁寿医馆双儿姑娘一开大门便慌得惊叫一声,忙唤堂中准备坐诊的大夫。
“爹,门口有个人晕倒了!”
大夫匆忙赶来,推测道:“想来是遇到了强盗,脱险后前来求医,只是这位公子体力不济竟是晕倒在门口了。”
双儿急得跺脚:“那还不快救人!”
这位大夫姓周,是福宁镇有名的大夫,祖上是医学世家,生来就是吃“悬壶济世”这碗饭的。
父女二人合力将这位昏迷的青年搬进医馆诊治。
这位青年公子着实受了重伤,双儿替他扯开上衣时暗暗抽气,少说也有十多条伤口,这得多疼?
周大夫却面不改色,查验完伤口后道:“看着可怖却没有致命伤,这位小兄弟运气不错。”
俩人替这青年处理完两人的伤口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双儿这才想起来问一句:“爹爹,咱们要不要报官?”
“双儿要报什么官?”说着谢家小公子熟捻地推门而入,笑吟吟道,“周伯父早上好。”
周大夫点头,高深一笑,对双儿道:“医者父母心何须报官!”
双儿却道:“爹您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大夫不以为意,捏着胡子一旁开药去了。
谢小公子此时已走上前来,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捏着鼻子道:“这人比前天张吴越家死的斗鸡还臭!”
双儿无奈,只好问他:“谢小公子干什么来了?”
“找我堂叔画图样,”边说边往后退,“再过半月是纸鸢节,这次我一定要赢过张吴越!”
说完诚恳道:“双儿你来替我助阵可好?”
双儿应道:“自然是好的,这回找你堂叔画个什么?”
两人尚未说完,周大夫那边已经催着双儿去煎药。
谢小公子素来无事,便捏着鼻子一道去了后院帮着煎药。
这煎药,熬的便是一份耐心,谢小公子闲不住,不到一炷香时间便打起盹来。
双儿推了推他:“你爹要娶后娘这事又不成了?”
“嗯,”谢小公子马马虎虎地点头,“你说我请堂叔给我画一只人形般的大蜈蚣,如何?”
双儿:“……”
谢小公子枯等了半日也没等来他堂叔的书画铺子开张,只好在医馆蹭饭。
周大夫将熬成的药汁给那位公子灌了下去,只是成效甚微,并未醒转。双儿发愁道,“洛白哥哥,你家房子多,把这人搬到你家去养病行不行?”
“行啊,”谢小公子热心道,“你医馆事多,我替你照顾他就是了。”
周大夫闻言立马打发跟着谢小公子来的奴仆,道:“七福,后院有担架,赶紧搬去。”
谢小公子:“……”
双儿:“……”
谢家奴仆动作很快,谢小公子见状也不敢再留,只好摸了摸鼻子,闷着声道:“周大叔,我先告辞了。”
周大夫难得和颜悦色,“去吧,明日我让双儿去送药。”
谢小公子欢欢喜喜地出门,没带回古玩字画却带回了一副担架。
门房赶紧迎了上来,“小公子您这事怎么了?打架斗殴了?”
“咳咳,”谢小公子招呼着身后的仆从,“把这位昏迷不醒的公子安置到北苑,然后请大哥安排人伺候着。”
谢小公子一发话下人们便是一通忙,好在客房是现成的,在这人也是昏迷不醒只要往床上一搬便好,倒是不麻烦。
谢玉诚查完账回府便听下人通报说,小公子捡了个重伤昏迷的年轻公子回府。
谢玉诚比谢小公子年长不过四岁,但他也算是谢家半个当家人,府中大小事都能做的了主。
他办事也很是周到,亲自挑了伺候的人不提,得空时亲自去找了谢洛白。
谢小公子问明来意后,笑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是双儿家医馆里摆不下这人,我便搬了回家来。”
谢玉诚:“……”弟弟太好骗怎么办,我可不可以说脏话???
“大哥不要担心,我亲自看着他就是了。”谢小公子体贴地保证道。
谢玉诚:“……好吧。”
谢小公子打小便没干过伺候人的活,更不要说如何照顾伤患。
只是咱们谢小公子虽是个纨绔却是个实在人,他既说亲自照顾,便就是真的亲自照看,搬到了北苑与那位昏迷的公子同住。
第二日双儿送药来时着实吃惊,“你怎么住这里来了?”
谢小公子认真道:“住得近些,好照顾他。”
双儿见他不是说假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倒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谢小公子捧着大碗喝奶茶,笑呵呵道:“不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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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诚: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这人扔出去,绝不管他死活!谁的弟弟谁疼!
03
祁安醒来是三日后的响午。
隐隐约约听得有女子的声音,轻声问着:“小公子要不要去歇一会?”
“不了,”这回是个少年男子的声音:“不必了,双儿说他今日会醒来,我得在这守着他。”
祁安心中疑惑不安,只好勉力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在一间极雅致的房间,细细闻来还有一股清香。
发现他醒来,谢小公子忙到床前,关切道:“你醒了?身上伤口还痛不痛?”
祁安不识得谢小公子,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好问道:“不知阁下何人?此地是何处?”
其实他更想问,是谁救了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