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裆部黏腻湿滑极是难受,可是想到方才一吻,到底还是强忍着没去更衣,只不过心中的酸楚却是怎么也忍不下去,一滴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能令他这样拈酸吃醋的,必定不是我呢!
然而辰砂已是无心再去管冯科如何,他刚刚返回相府,还未来得及去见如玉,就收到一条消息。
洛河水寨揭竿而起,祭出昌安长公主之血书,挥军北上,入京勤王。
苏泽,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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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昌安:科儿你这是觉醒了么?挨打开心不?不愧是我弟弟!
冯科:哥哥再打我一次!
119、百十八章
运帷幄步步为营
十余年来,国之动乱,拥兵自立者甚多,几近各地皆有,洛河水寨占据地利人和,本就是比别处雄壮不少,此次打出旗号来直奔京城,更是锋芒无两,一时间成了重中之重。原因无它,只为一封血书。
昌安长公主以自身鲜血为墨,于锦帛之上写就血书,其上直指奸相林辰惑乱君心,把持朝政,结党营私,其罪令天下锋烟四起,民不聊生,是以托付忠良之后,持血书入京勤王,只盼能将奸相除去,去浊扬清,还天下一场太平。
各路豪强之中有人仍在观望,有人却是记得苏泽当年接收两万王师精锐时的卓然气度,亲自带了人马来投,苏军以洛河水寨为据,一路向北推进,其间也有几番苦战,不过皆以苏军获胜而告终。
苏泽自身便是善于用兵之人,且手段狠辣,用兵诡狡,数次以少胜多之战令他傲视群雄。异母兄弟苏河也是一员猛将,他天生神力,冲锋之时犹如猛虎下山,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连苏泽手下一名仆从出身的将军竟也是个中好手,成良极善利用地势,每每出战总能以极少的伤亡换取己方大胜。
然而,便是这些少年英才,也有心神不宁的时候。
“如何了,可有消息?”
苏泽端坐于营帐之中,发髻丝毫不乱,箭袖胡服贴身利落,肩宽胸阔,臂膀之上隐隐可见腱肉坟起,英姿傲人,气势凛然。屋内明烛将柔光投射到他眼底,剑眉之下,两眼清亮熠然,鼻梁高挺,双唇紧抿。周身气势仿佛宝剑出鞘,锋锐不可抵挡。
他神色肃穆,以食指敲击桌案,沉声问道:“她都入京这些日子了,怎的还是没有回信?”
“刚刚收到的消息。前些日子林逸清将一名女眷接入相府,那女子带了一名婢女,相府下人俱以夫人相称,据说,据说……”成良眉头紧皱,喉头滚动,“据说林逸清待她极好,但凡回府必要同食同寝,下人对她稍有不敬便被打杀,只是那女子身子有些孱弱,刚入府时便病了一场。”
苏泽咬牙听完,脸色铁青,抽出配剑来砍掉书案一角,仿佛那不是木头,而是辰砂的脖子。
手中宝剑尚在嗡鸣,苏泽傲然而立,杀气腾腾的喊道:“再去查!”
他在帐内来回的踱步,脚步声沉稳有力,成良侍立一旁,就听他连珠炮似的说:“她可大好了?可有落下不妥?叫小桃好好劝说,切莫让她伤了自己,万事以她的安危为先,乖乖等我接她。辰砂那厮没几天好日子可过了,长公主想来也要忍不住动作,黄二也到了物尽其用的时候,叫他老子捎信给他,当初他被林家人害得落在我手里,如今报仇的时候到了。”
黄二的为人,成良早就清楚,是以不解的问道:“黄二不过是个小人,又曾害过郎君与姑娘,郎君虽是留了他一命,却又将他骟了,他身在宫中可会老实听命?况且他与林逸清接洽日久,难保他生了别的心思,郎君究竟为何要送他入宫,莫非那时便料到会有今日之事?”
“你也太高看我了,真当你家郎君无所不能么?”苏泽苦笑摇头,“我要真有那样的本事,她又怎会被人挟持入京?只不过黄二与林家也有渊源,恶人自有恶人磨,随他们死了哪个,对我来说都是好事,他老子娘都在水寨,又恨透了林逸清,自然不会不从。”
主仆二人仔细商议一番,成良领命而去,苏泽自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来。这是如玉的贴身之物,两人欢好时被他抢了过来。那顶替的尸首下葬时,她的衣物也随之入土,苏泽身边只有此物可令他稍解相思。
将那帕子覆在脸上,苏泽深深嗅着其上香气。其实他心中知晓,过了这么些日子,便是真有香气也早就飞散了,只是若不如此,他这心中便抽痛不止,一想到阿姊要被辰砂压在身下,他便有暴起杀人之感。
自从白府之中姐弟分离,苏泽对如玉的关切从未断过,那时他人小力薄不能动作,却也是处心积虑的安插人手。当初闹市宣淫的案子,是他牵制黄二勾着辰砂动手,白靖萱事后脱逃藏在公主府内,也有他从中牵线搭桥。白家灭门倒的确是辰砂所为,不过辰砂身边也有苏泽的人手,上至刑具下至善后办得干净利落,皆有苏泽的授意。
辰砂的阴鸷,如玉的心软,苏泽全都知道,他不动白家是怕阿姊嫌他心思深沉,从而与他生分,是以他将机会送到辰砂手上,也正好是两相得宜。可他不该贪心不足再次抢走阿姊,如今他羽翼丰盈,再不是曾经的稚龄小儿,这一次他休想再全身而退!
莫非是这些年来他爽朗的过了头,倒叫那些小人们忘了他是何等人?父亲与师父看出他性子暴戾,时时教诲他,男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