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暗道里摸索,幸好有苏瑜护着他不然早撞到头了。
“你怎么看得见?”李言惊奇,他自以为视力不错的可进来后还跟个瞎子一样,一点都看不见。转眼一想,苏瑜和他不一样,肯定是能看见的,真是问了个蠢上天的问题。
苏瑜笑笑,牵起李言的手在前面走着带路,李言在后面跟着,一前一后,活像小孩做错了事被母亲牵回家挨打一样。
两人偷偷摸摸地跟着首领走了好久,暗道终于走到尽头了。首领拿着蜡烛往前凑凑按了一下,一道石门开了。等首领进去,李言也打开石门跟着进去。
不进去不知道,一进去吓一跳。这里堆的都在金条,都要堆成一座山了,堪比两个国库。李言纳闷,他一个部落首领哪来那么多金条,就算是贪污公款也要贪个几十年才有这么多吧。如今东南最赚钱的就是新开的商路了,可是报上朝廷的账款都无误没有纰漏,商路也是新开的还贪不了这么多,那这些金条从哪来。
李言正暗自琢磨,首领拿了几根金条准备出去,李言和苏瑜赶紧按原路返回,回到地面上又爬上屋顶回去了。
回到房里,李言坐在桌上仔细想着这件事,部落一般都是自给自足,首领赚不来那么多钱,朝廷的工银也不会有很多。如果国内赚不来那么多,会不会与别国有关,那就只有祁国了。
可他和祁国在做些什么勾当,能堆那么多金条,他与那位夔龙纹的大人有没有关系,他和老头和渡洲使又在做些什么勾当,这条贼船上还有哪些人,渡洲使和那位大人有没有关系。
如果他们四个是一伙的,那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钱吗,如果不只是为了钱,那就剩权了。如果是那位大人要夺权,为什么会选这么一帮乌合之众。如果是渡洲使要夺权,为什么要选祁国的王室,关系未免太远了,要选也应该选芜国的王室。
翌日,李言秘密派了两名亲信去看守破庙,如有异动立即禀报。
李言还是决定再去善堂看看,拉着苏瑜两个人偷偷来了善堂。
李言一眼就看到了上次那位老人,走上前去问道:“老人家好些了吗?”
老人似乎病情有所好转,身体也能用劲了,起身看着李言认出他是上次的公子,忙握着他的手感谢道:“谢谢公子,如果不是你只怕老朽就要死在这里了。”
李言拍拍他的手安慰了几句,又问道:“上次走得匆忙,也没好好问过。老人家如今家中可还有别的什么人?”
老人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自己的儿子媳妇上山砍柴的时候被强盗杀了,老伴伤心欲绝病死了,自己本想一个人凑合过吧。谁知染了时疫,本以为要死了,又给救活了,如今自己已是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了。
李言听完很是心痛老人的遭遇,想了一下再问:“老人家家在何地?”
老人说自己是南街十里外一个叫“洛溪村”的小村庄的一个农民,因时疫爆发衙门不久前才派人来接的,那里的人都得了时疫,自己出来后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李言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宽慰了几句,再将身上的银两给了老人后离开。
回到衙门,李言立即就察看关于洛溪村的档案记录,上面写着这里是最先爆发时疫的,死亡人数最多,情况最严重,李言决定去一探究竟。
走了半天,一路上安安静静,荒凉凄清,没有一只鸟,除了风在耳边吹着,没有一点声音。
李言看见路边的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洛溪村”,终于到了。
进村后,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大门紧闭,门梁上都蒙了许多蜘蛛网和灰尘。路面上都是落叶沙尘,空气里似乎还有腐臭的气味,一阵一阵,简直就是一座鬼村。
李言和苏瑜继续往里走,越往里走越荒凉,空气里的腐臭味也越浓。李言循着这个味道一路找,再往里走了好久,来到一座酒庄前。
酒庄里摆了一些酒坛子,气味极其难闻。李言捂着鼻子走进去,苏瑜坦坦荡荡走进去,他好恨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好的功能。
李言走到一个酒坛子面前,一股恶臭从里面飘出来,李言缓缓打开,味道极其冲鼻差点没熏死,苏瑜过来帮他捂住鼻子才勉强好点。李言低头一看吓得往后一个趔趄。苏瑜上前去看,那酒坛子里竟然装着人的肢体。四肢已经被肢解了,鼻子耳朵也割下来了,应该是看坛子太小不好装才残忍地肢解了尸体。一个坛子差不多有两具尸身的样子,看得出来是被人用力压进去的,所有的骨头都挤在一起。
李言缓过神来,四下张望着这些酒坛,数了差不多有十几个的样子。心里觉得不对劲,十几坛何至于有这么呛鼻的气味。随后和苏瑜两个人动手刨开脚下的地。土是松的,应该是被人挖过,掩盖的泥土全刨开后,一大片酒坛露出来,李言继续挖,直到所有的酒坛都露出来。
一个一个数过去,差不过有五百个的样子。如果一个大坛子装三具尸体,小坛子装两具,算起来应该有一千多具尸体在这里。一千多…一千多…这和洛溪村的时疫死亡人数差不多,难道那些因病而死的老百姓都被做成了人彘埋在这里?洛溪村以酿酒出名,村里的酒庄不少,对于杀人后解决尸体这确实是一条考虑的办法,只是这人竟这样歹毒。
李言怒火中烧,竟然有人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患病老百姓,简直惨绝人寰。李言和苏瑜迅速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