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也更深邃了,但他那生长开的脸上还依稀带着小时候的影子,尤其是笑的时候,和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一样可爱的让人讨厌!
虽然自己在听见博瑞沃回来的消息后就连婚礼的礼服都没来得及仔细看,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可她依旧不敢保证博瑞沃有没有和王后说过是自己故意把他推进湖里之类的话。
“母后……”奥格瑞洁丝试探着向王后开口。
“奥格瑞洁丝。”王后打断她:“你和查奥迪斯的婚礼就快到了,一定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准备,就先下去忙吧。”
奥格瑞洁丝不甘地咬了咬嘴唇,最终施礼告退。
“博瑞沃真的回来了?”
奥格瑞洁丝刚走出皇宫,一直焦急等在门外的查奥迪斯就立马迎了上去。
“回来了!”奥格瑞洁丝斜睨他,没好气地说。
查奥迪斯的脸色立马变得刷白,自从三年前屠龙之后,他和公主之间那些不可告人的交易和秘密就成了一根在他心里扎根的毒藤,“屠龙勇士”这一称号就是毒藤上的小刺,缴碎了作为一个骑士应有的勇敢与果决,使他越发懦弱且优柔寡断。
他两股战战地问道:“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你怕什么?!”奥格瑞洁丝瞪了他一眼,声音尖锐的就像一只被掐着脖子的鸡:“他好像并没有把我们当初做的事说出来。”
查奥迪斯闻言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接着奥格瑞洁丝皱起两条稀疏的眉,继续说:“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暂时还没把屠龙时发生的事说出来,但留着他总归是个祸害——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母后原本示意过我在我们结婚后会把王位授予你,但现在博瑞沃如此高调回归,以母后对他的疼爱程度,一定会改变心意。”
刚放松下来的查奥迪斯立马又变成了一根被上紧的发条,他绷直身体,战战兢兢地问:“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奥格瑞洁丝这时终于用从出皇宫门到现在的第一个正眼看向他,那眼神却冰冷的好像一条在等待猎物,吐着腥臭信子的毒蛇,语气中满是恶毒的森意。
她一字一句道:“当然是杀了他——虽然他侥幸没被淹死,但我相信幸运女神不会永远站在他身边。”
此时天空艳阳高照,查奥迪斯却被她的样子吓得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他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用手抚上腰间的佩剑,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稍找回了些许早已被抛弃的勇气。
……
阿杰尔带着江弦穿过墙上装饰着水晶烛台与油画的金碧辉煌的走廊,来到一扇雕刻着鸢尾花图腾的房门前。
门旁站立的女仆早已在他们走近前就拉开了厚重的实木门,让装修豪华的卧室得以在江弦面前展露出一隅。
江弦与赛克瑞德缓步进入卧房,阿杰尔跟在他们身后。
“博瑞沃殿下。”安杰尔微微垂首,态度恭敬道:“这三年来王后每日都会命人来为您打扫房间,就是盼望能出现今天这样的奇迹,还好上帝保佑,您终于平安归来。”
“谢谢你,安杰尔。”江弦微笑着说:“我想先和我的朋友休息一会儿,待会我会去见母后,好好倾诉这三年来对父王和她的想念与牵挂。”
“好的,博瑞沃殿下。”安杰尔应了一声,慢慢退出门外,卧室门被缓缓关闭。
这间卧室约有六十余平,墙面以白色和金色为主,高高的穹顶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两个巨大的古铜水晶灯并排吊在房顶,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窗棂旁浅金色的窗帘被挽起,酒红色的帷幔从褐色的玫瑰雕花大床上方垂下,床面上铺着同色的毛毯,还有那些样式考究的家具,使整个房间从头到脚都洋溢着浮夸奢华的气息。
“喂,青面,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皇家贵族生活吗?从见天开始,本王子将带你好好体验一番。”江弦无比嘚瑟地朝青面炫耀。
于是青面翻了个大白眼,扭头看向别处,表示自己根本不想和再这位屌丝男士说半句话。
就在江弦想要跳起来扑向那张看起来松软的就像一块刚烤好的面包似的大床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住胳膊,接着整个人像陀螺一样转了一百八十度,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江弦抬起头,猝不及防撞入赛克瑞德朝阳般金色的瞳孔中。
赛克瑞德看着他,脸上情绪莫辨,他抬起手,轻轻放在江弦脸上,温热粗糙的掌心轻轻在他脸颊上摩挲,有些痒痒的,让江弦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你……干嘛?”江弦问。
“我讨厌刚才那个女人碰你。”赛克瑞德重复到:“我讨厌她碰你,我讨厌她把她的气味留在你身上。”
“唔……”江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为什么我们要待在王宫?”赛克瑞德说:“这里所有人看你的眼神都好奇怪,我讨厌这里。”
江弦说:“可你不是说过想替龙妈报仇吗?”
“我是龙。”赛克瑞德眨眨眼:“我的尖爪可以轻松将那些敌人撕成碎片,我的龙息可以轻易将他们烧成灰烬。”
江弦微微一笑:“可有时候死亡并不是最佳的报复方式,只有活着才能将某些痛苦无限延长。”
“可是我讨厌他们看着你,更讨厌他们触碰你。”说着,赛克瑞德捧起江弦的脸,低下头用舌尖在他脸上舔了一口。
温暖的湿意带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江弦脸上,让他霎时间像被烫了一下似的,脸颊莫名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