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的二人,仿佛在说,“你这个贱人居然和我抢男人!”
——虽然事后青面告诉他这完全属于他太过心虚而产生的臆想。
江弦赶忙推开裴异,呵呵道:“我没事,刚才趁那俩人放松警惕时挣脱了,本来他们要追,还好三皇子及时赶到,吓跑了贼人,才救了我一命。”
身后的人群立马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有裴异挑起眉梢,双眸微眯,瞳孔中透露出宛如猎豹看着羚羊时那种危险的光,薄唇轻启:“三皇子?”
“呃……”江弦忙干笑两声,改口道:“裴异。”
裴异这才满意地轻轻点了点头,只是面色仍旧不善地冲桓檀挥手道:“回宫。”
“这就回去了?”江弦不情愿道:“我还想再逛逛呢……”
裴异回头瞪了他一眼。
江弦:“……我想回宫。”
跟在裴异身后,江弦第n次欲哭无泪地向青面抱怨:“这个裴异十有八九跟你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都喜欢瞪人。”
青面:“……”这真特么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
第二天天刚亮,江弦就被裴异从床上拖起来了。
江弦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儿,抱着被子哼哼唧唧不愿起,裴异便威胁道:“再不起来我就这样把你抱出去了。”
说完就直接将江弦连着被子一同打横抱起,江弦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视线刚一对焦就看见裴异那张英俊的大脸带着宠溺的笑意望着自己,给他吓了一跳,吱哩哇啦一通挣扎,裴异猝不及防,险些手上不稳直接给他扔地上去。
“别动!一会手滑了摔着你可别怪我。”裴异手上紧了紧,又说:“你光着脚呢,我给你放回床上去。”
“唔……”江弦老实了,顺手拽住即将拖到了地上的被子,被裴异安安稳稳地放回床上坐着。
江弦看了看窗外的曦光,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汪汪,鼻子囔囔地问:“这么早,三皇子有何贵干?”
裴异没回答,只是用鼻子哼出个尾音上扬,略带不满的嗯,江弦立马改口道:“裴异这么早找我干嘛?”
青面在一旁冷笑:“你真像一只受训良好的小狗。”
江弦乍一听这话还有点不高兴,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从一开始,他就对裴异的各种表情十分敏感,原本是怕他用鬼吓自己,可如今已经好久没出现过那种状况了,自己却好像被种下了某种奇怪的种子,暗地里生根发芽,搞得他现在害怕裴异的各种不悦直接成了条件反射。
“我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他吃得死死的了……”江弦最后哭着对青面如是说。
还没等江弦在心里哭完,就听裴异说:“昨天抱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你的身子实在是有些羸弱,腰细的好像我一只胳膊就能圈住,再加上今早抱你,你和被子加起来也不过一百来斤的样子,实在是缺乏锻炼,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要和我一起去校场练习骑射。”
“啊?”江弦这才发现裴异今天已然不是一身白衣飘飘的出尘模样,他换上了一身银白色的骑装,银冠束发,背光而立,晨曦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光,金属铠甲在晨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辉,身姿修长挺拔,英姿勃发,恍若武神降临般气势逼人。
裴异一挥手,仆人们就端着和他同款的骑装走进来,不等江弦拒绝就三下五除二帮他穿好了那身看起来极为复杂的装束。
这身铠甲少说也有四十斤,等穿好后江弦顿时觉得像是在自己身上挂了个幼童,坠的他整个人都好像矮了一截。
他苦着脸问裴异:“我真的要穿这个吗?好重啊,我能不穿吗?”
裴异的回答简短而干脆:“不行。”
于是江弦只好哭丧着脸,磨磨蹭蹭与裴异一同前往校场。
皇家校场,素来只有皇室与禁卫军在此操练,江弦他们到的时候,一旁的士兵早已举着长枪练得热火朝天。
裴异领着江弦来到另一边的骑射区,远处伫立着一排箭靶,靶心那抹红色格外显眼。
不一会便有兵士牵着两匹马,一棕一黑,走到二人面前,行了个军礼,而后退下。
裴异把棕色那匹的缰绳交到江弦手中,“我不知道你的骑射水平怎么样,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为你挑了最温顺的一匹。”
江弦一个宅男,怎么会骑马,就连去牵缰绳的时候都有点怂,他思忖了一下,还是决定老实交代:“我不会骑马,我也不会射箭。”
旋即裴异诧异道:“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乃是皇子必学之课,你作为玉枢国皇子,怎能不会?”
江弦:“……”
他总不能告诉裴异自己作为一个死后穿越到这里的二十一世纪宅男,怎么可能会这些吧。
于是他略作思考,便决定发挥自己的天赋,开始现场编起了故事。
江弦抽抽鼻子,努力表现出一副悲怆的样子,缓缓道:“其实我年幼时曾患过一场大病,身体一度十分虚弱,导致大多数时间都只能躺在床上度过,每次我看见皇兄皇弟学习各种技艺,而我只能卧床静养的时候都会感到格外落寞。”
说到这,江弦重重的叹了口气,才继续道:“也是到了最近几年,我经过长年累月调整的身体才有所好转,一事无成的我没别的能耐,也只能在两国决定交换质子之时主动请愿,为国尽些微薄之力罢了。”
说完还不忘可怜兮兮地朝裴异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