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做了那么多选择,选择了和妈妈一起离开何家,选择了两个人一起开始新生活,又选择了跟着姚期回家,如今又搬出来。那么多选择,他有些累了。
夜晚一如既往地多梦,何欢梦到自己回到了八岁那年,母亲牵着她艰难地行走,脸上却是脱离地狱之后的轻松笑容。梦里,还有那条穿城而过滋养了瑶城几代人的河。
河水流淌,涤荡着瑶城沉郁的灰色天空。
那之后,姚期就回了老宅,像所有平凡家庭里常有的那样和老爷子也终于从互相表达淡漠回归到正常的父慈子孝阶段。
姚徵廷调笑他,刚过而立之年就飘得累了?堪堪想起我们即将到期的三年之约,准备娶妻生子了?
姚期显然还不会和自己父亲正常相处,嘴损道,老年人容易胡思乱想,我是怕你半夜从噩梦惊醒四下呼喊无人想起自己妻离子散,悲从中来,然后第二天一道命令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来。一世英名毁得干干净净,多么可悲。
老人不动声色地坐在转椅里,微眯着眼睛,然后一拐杖差点把年富力强的姚期打趴下。
姚期站稳,走出拐杖可攻击范围,撇撇嘴说,自己待着吧你!
那段时间空闲,姚期亲手操办了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