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开合,殷成澜看见院里的梅树上站着的一团淡黄。
入夜,春风料峭。
殷成澜屋中灯火通明,屋门半掩,谷中的寒风呜咽着往里面钻。
屋里的人穿着单衣靠在床头看书,低声咳嗽。
灵江在门口等了半晌,神色阴郁的转身走了。
连按歌睡到半夜,忽然感觉浑身发毛。睁开眼,就看见站在床头的人影,他一个激灵要叫,被一只手抓住领子拉了起来。
灵江拽着他往屋外拖。
“等等!不是,你等等,去哪啊,放手,嗷嗷,我没穿裤子!”
灵江猛的站定。
月光朦胧的小院里,连大总管撅着大腚在风中惊惶,杞人忧天的想到,此人要对他下手了?他就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啊!
灵江狠狠给了他一拳,边揍边低声道:“为什么不关门!没人告诉你随手关门是美德吗!”
连按歌抱头鼠窜:“你没给我机会穿裤子啊!”
灵江一顿。
愤怒又嫌弃的道:“我说的是殷成澜的屋门!”
连按歌:“……”
不是他的后门啊,吓死他了。
“爷不让关,他说他要等你,外面太冷,他要等你回屋睡。”
开头一句话,后面全靠编,连按歌立刻绘声绘色说:“爷说没有他的小鸟鸟他睡不着。可谓是床前明月光,树上鸟一双。举头望明月,低头思灵江。”
灵江:“……”
俊美的青年松开手,垂下眼睑,睫羽微颤,他眉眼漆黑,唇色苍白,整张脸浓墨重彩的分明,灵江恶狠狠瞪了连按歌一眼,不发一语的走了。
片刻后,隔壁的侧院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关门声。
愤怒的小鸟搂着两只呆萌的小画眉趴上了殷成澜的床。
“睡!”
殷成澜放下书,抬袖一挥熄灭蜡烛,在黑暗中摸向被子里的小鸟:“幻成人好不好?”
一只小画眉娇声娇气啾了一下。
“……”
殷成澜:“抱歉,摸错了。”
继续摸,摸到光秃秃的鸟屁股,手指一缩,把灵江拎到了眼前。
灵江被他捏着爪爪,倒挂在空中,漆黑的小圆眼泛着暗夜的流光,沉沉的和殷成澜对望。
殷成澜撩开小黄鸟碍眼的呆毛:“不生气了行吗,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想临死前记得的是你生气的样子。”
灵江别开眼,哑声嗤笑道:“那我让你不死行吗,我不想每次都看着你死去的模样。”
殷成澜抿唇苦笑:“此事两难全。”又好转移话题,将山月的事说了。
灵江道:“并非全是坏事,也许这正是一种契机,如果有一种人,不论他说什么骇人听闻的话,别人都会相信,你觉得是什么人?”
殷成澜看着他:“死人。”
灵江道:“将死之人,其言也真,既然你的人要抽身,就让他将此事做绝。”
“我明日便回复山月。”殷成澜道。
倒挂着的小鸟不冷不淡嗯了一声。
漆黑的屋子里静悄悄的。
“灵江”,殷成澜叫了他一声,道:“我不想让你为我受伤。”
灵江看着他,殷成澜道:“有一种人不论他说什么话,别人都会相信,你觉得是什么人?”
灵江眼睛一灼,几乎要流出血来。
幻出人形将殷成澜压到身下,温热的肌肤刚贴到一起,便疯狂起来,灵江下手极重,刺啦一声撕碎了殷成澜的前襟,抽掉他的腰带,然后抬起身,胡乱褪下自己的衣裳扔到地上,腰部用力压着男人,在对方试图挣扎的时候,挺腰狠狠撞向他。
殷成澜感觉到腰腹间抵着他的灼热,心里一慌,只觉得要是任凭灵江这么弄下去,自己兴许连今夜都活不了了:“灵江住手,住——唔!”
唇瓣被堵住,殷成澜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灵江咬住他的唇瓣,见了血,滚烫的鲜血在彼此的唇舌中交换,灵江嘶哑道:“我要你。”
声音从喉咙中带着雄性火热的血气逼出,好像殷成澜此刻不给他,他就要当场将人弄死。
殷成澜挣扎了下,双腿被灵江死死缠住,完全挣扎不出来,更没有任何迂回的余地,他剧烈的喘了口气,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心塞的想,这双残废腿,不光要他死,还要他的节操。
他感觉到身上的小兽已经到了极致的地步,再不答应他,怕是那鸟都要疯了,便任命的叹了口气,揉了揉伏在胸口的脑袋,摊开双手,泄气道:“……那你来吧。”
话音刚落,腰部以下也赤条条的碰撞到了一起。
灵江不得章法的撞了几下,总感觉隔靴搔痒,不是想象中的滋味,他泄气的趴了回去,咬住殷成澜的脖子,闷闷的说:“我不会......人和鸟不一样。”
殷成澜被他撩起了火,又听见这一句,憋屈道:“你睡哪只鸟了?”
灵江:“没有,偶尔见过。”
殷成澜这才唇角一勾,眼里大喜,双手按上灵江柔韧的腰肢,温声说:“我教你。”说罢,腰间用力一扭,翻身覆上,虚压着灵江,温柔的吻上他,同时,一只手从腰间往下滑去。
抵死缠绵,翻涌如浪。
月上树梢,夜至未央。
灵江满身是汗,软绵绵趴在床上,一只手力道适宜的揉捏着他的后腰,灵江皱眉,弓起腰往床里躲去,殷成澜缠人的贴上去,垂头亲吻他因为清瘦微微凸起的脊椎骨。
第二日阳光从床帐中渗进来,丝丝缕缕落上灵江的眼皮。
他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