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了,他神情依旧冷冰冰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却傲娇的看着天空,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是你娘。”
扭扭巴巴走到殷成澜身边,扶住轮椅,说:“你怎么知道以后没关系,我这不是问清楚了,好带点礼物给她老人家。”
殷成澜笑着睨他一眼,没揭穿他。
灵江推着人回了屋子,“啪嗒”一声关上了屋门。
古寺的小院里白雪皑皑,清幽安静。
一阵寒风吹来,吹乱了连按歌的头发,他僵硬的站在风中凌乱了一会儿,扬起头看着天空,看起来很想仰天大叫。
不过碍于他怕被雪崩埋了,只好忍住了,默默捂住自己的眼。
感觉要瞎。
用过午饭,殷成澜与连按歌去见了睿思公子和他娘亲,协商计划推迟的事宜。
灵江自己待在屋里没跟着去,他说不去的时候,殷成澜还蛮惊讶,灵江趴在床上摆摆手,他正苦思冥想带点什么礼物给十九的娘呢,没心情去听他的计划。
送点什么合适呢,这可是第一次见面,他一点经验都没。
灵江变成小鸟,仰面躺在殷成澜枕头上,摊开小翅膀,两爪朝天,陷入了深深地纠结中。
殷成澜一进屋就看见枕头上姿势滑稽的小鸟,毛茸茸的小胸膛起伏着,正呼呼大睡。
连按歌看了一眼,道:“这睡姿也太怪异了。”
殷成澜已经见怪不怪了,坐在桌边倒了杯茶水,凉凉道:“那是你没见过更怪异的姿势。”
那紧紧纠缠的大麻花,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的重点在怪异上,却不防连大总管跟他南辕北辙,全神贯注的盯上了‘姿势’二字,连按歌一边嗤之以鼻的心想:“这种事也要和我分享吗!”又一边羞耻拼命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姿势啊!”
殷成澜道:“让齐英换下你,你带几个人同我去疆北,明日就出发。”
他叹了口气,这世间唯一能动摇他的想法的就只剩下母妃了吧。
连按歌吸了一下鼻涕,这才从脑中旖旎的画面里回过神,下意识摸了一下鼻子,幸好没流鼻血,含糊的应了一声。
殷成澜将茶杯捧在双手之间,低头望着沉浮的茶叶:“放信告诉山月,让他——”
“让他置之事外。”枕头上的小黄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依旧是那副浪荡骚气的姿势,只将小脑袋歪过去,看着他们,说:“你的人不要动,让他找机会离开皇宫。”
殷成澜:“原因?”
灵江黑溜溜的小眼睛深的看不见底:“欲擒故纵,只有他远离皇帝,才能控制皇帝,你现在还有时间,所以一定要将线放长,越长,鱼儿就越会上钩。”
殷成澜手指轻轻摩挲着杯缘。
“我们好不容易才将山月送入宫中的。”连按歌说。
灵江从自己两只爪爪之间轻蔑的看着他:“那是之前你们没有时间。”
他转过小脑袋说:“只有让皇帝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却又依赖着他的存在,你的计划才会成功,十九,我说过不能让凑巧变成别有用心。”
连按歌皱眉,“可是……”
一直沉思的殷成澜抬起了眼,示意连按歌无需再说,他抿了一口茶,操控轮椅走到床边:“你有几分把握?”
灵江微微抬了一下小翅膀:“十分。”
殷成澜点头,:“好,,照他的意思去信吧。”
连大总管便十分困惑,它的一只小翅膀代表十根手指吗?
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数数啊,带着困惑离开了。
等屋里没外人了,殷成澜瞅着跟翻车的鹌鹑一样的小黄鸟,说:“还不起来?”这姿势把他脸都丢光了。
灵江蹬了蹬爪,郁闷的说:“扶我一把,我爪麻了,起不来。”
殷成澜:“……”
捏住丫字形状的爪子将他拎了起来,还顺手给他揉搓了一把。
灵江撅着鸟屁股,苦恼的将脑袋埋进枕头下面:“你说我要送什么好啊。”
殷成澜望着他屁股上那撮冲天的尾翼,动了动唇,还是无言以对。
他们说走便走,当夜收拾好东西,连夜将古寺周围的暗卫和机关重新布置了一遍,第二日,连按歌能干的不知从哪里牵出了一辆马车,天才刚亮,就已经在寺庙门口等候了。
远山上白雪映着绿柏,一片悠闲清净,古寺门前被人扫出了一条红砖小路,蜿蜒一直延伸到远方。
这里美的像画,随意一落眸,便是一副意境清幽的名人墨宝。
睿思与他娘在门口相送。
殷成澜停在马车前,将手里的斗篷递给睿思,示意他给他娘披上,对女人说:“慕诗,还能等下去吗?”
司慕诗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天边延绵不绝的山脉,忽然笑了一下:“十九爷能忍,我有什么不能忍的。”
她笑起来很有韵味,带着历经岁月洗尽铅华的成熟,可她还很是年轻,只不过不再是个姑娘罢了:“我虽然恨他,但却更希望十九爷能顺利寻到解药,解了自己身上的毒。”
她将斗篷还给殷成澜,走到他身边为他披上,纤细的手指在他领口细心的打上一个结,从怀中取出帕子擦掉殷成澜额角冰雪融化的水珠,将帕子放进他手里,说:“睿思还等着长大了孝顺您呢。”
殷成澜笑了出来,接过手帕,拍了拍她的手:“保重。”
转身跃上马车。
车轮缓缓滚动起来,殷成澜撩开窗帘看着古寺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