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知不知道你杀人?”山站在走道里,瞳色在灯光下是纯黑的,闪着幽光。
“知道。”徐知着连眉毛都没抬一下。蓝田知道他当过兵打过仗,知道他是退伍后半年都不能找工作的特种军人,至于蓝田有没有认识到他也杀过人,这纯粹是个人思维深度的问题,徐知着觉得自己没必要提刻意这一茬,而且不提也不能算是骗了蓝田。
“那,他知不知道你是怎么杀人的。”山调转手机,递到徐知着面前。
这是那天行刑的视频,扬手十三枪,枪枪要害,人犯呈扇形倒下,血流了一地。山眯起眼睛分辨徐知着眼中的惊怒,这是他最近一直拿来□的一段视频,专门找人剪好做出,还用软件修了像素,唯一的遗憾是徐知着当时没洗脸,害他撸得正爽的时候,还得分神去脑补那张极致英俊的脸。
“你要不要赌他认不出你?”山笑道。
“说你的条件?”徐知着问得干脆利落。
“陪我睡一觉,我就帮你瞒着。”
“换一个。”徐知着面无表情。
山很放肆地笑了:“还有什么是你有,但我没有的?”
徐知着靠在门边想了片刻,终于点头:“可以,时间你定,地点我定。”
“爽快!”山笑眯了眼睛,忽然双手抱住徐知着的脑袋吻上去……此人出手如电,徐知着虽然立刻后仰还是慢了一招,被捧了个正着。这个吻来得飞快,然而深入,湿热的唇覆上去,舌头探入,迅速的卷住对方的,然后撤回,赶在徐知着牙关咬合之前退了出来。
徐知着瞪圆了眼睛,双手扼在山颈上,手背上青筋绽起,显然是强忍着,才没有扼死他。
“你什么意思?”徐知着压低了声音,眼中看不出喜怒。
“讨个定。”山舔了舔唇。
徐知着极深地看了他一眼,探出两指凌空指了指,然后转身进门。
“谁啊?”蓝田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一个同事,顺路过来,让我明天帮他请假。”徐知着说道。
“哦。”蓝田漫不经心地应了,见徐知着走向洗手台,莫名其妙地问道:“你不是刚刚刷过牙了吗?”
唔?徐知着咬着牙刷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蓝田失笑:“傻乎乎的。”
徐知着把牙龈刷出了血,吐出来的泡沫带着微红的粉色。
山定了时间,周五。徐知着说早点儿,他不能太晚回去。山索性把整个下午都空了出来。徐知着在三点多钟把山从酒店里接出来,赶在晚高峰之前开车往城外走。
山舒舒服服地坐在副驾驶位上,眯着眼睛打量他的猎物。
徐知着今天穿了一件纯黑色风衣配雪白衬衫和贴身的暗蓝色牛仔裤,这一身看着简单,但样式质料特别好,从肩到背到腰,收得一丝不错,卡出美妙的腰线和诱人的肩背。
山早就发现徐知着会穿,会穿衣服不是把什么红的绿的都往身上套,而且是穿得刚刚好,完全体现出自己的长处。
徐知着每次穿出来的颜色样式都很简单,但就是勾人,让你看着都不明白为什么能这么勾人,明明是极其正派的款式,极度禁欲的色彩,但就是让人心痒难耐,恨不得把他这一身正装都扒了,从头啃到脚,看那张纯真禁欲的脸上扭曲出渴望。
山不知道这是另一个男人的精心之作。
车子一路往城外走,渐渐开出了五环,山看着窗外笑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怕了?”徐知着漫不经心的。
就这么淡淡的一声,山便感觉到下身一阵躁动:“我有什么可怕的?”
徐知着微微笑了笑。
“等会儿是你上还是我上啊。”山调笑道。
“随你。”
“那不如一人一次吧。”山得寸进尺。
徐知着挑了挑眉:“行啊,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山死死盯着他的脸,把每一点情绪都收进眼底,一点一点咀嚼,咽下喉头,通通化成了炽烈的火。过瘾!这才有意思,捉摸不透,深不可测,怒不是真怒,喜也不是真喜,有嚼劲儿。
山眼看着车越开越偏远,窗外的景物从钢铁森林变成群山起伏,这是典型的中国华北的荒山,春还没回,遍山焦黄,透着浓重的肃杀之气。山从来不知道繁华的中国帝都只要开出去这么点路就能见山,满脸的新奇,十分兴奋。
“你这是要带我野战么?”山乐了。
“不行吗?”徐知着淡然道:“等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坐在车头上,你给我口|活儿,我射你一脸,你他妈全给我咽下去。”徐知着最近跟王暮峰混久了,学了一身说脏话开黄腔的本事,面无表情,脏话连篇,一点儿都不带红脸的。
“行啊。”山眼睛里放出光来,兴奋得连呼吸都重了:“然后你直接躺下去,我就着操/你,保证让你爽,操到你射出来为止。”
徐知着偏头看了他一眼,内心十分平静,不惊不躁,感觉就像在跟王暮峰斗嘴,我操/你妈,我操/你姥姥,我操/你大爷……操完祖宗十八代,干过个嘴上痛快,不过心。这和跟蓝田调情不一样,那会儿说什么都惊心动魄,因为会成真,会真的肌肤相贴,呼吸相闻,口舌交/缠,只要随便想想,都会在皮肤上浮出战栗。
“我说,你能不能就算了?”徐知着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凭什么?”
“何必呢?我又不愿意,搞起来能有意思吗?你干嘛非得追着我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