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到山面前。
“开胃菜。”徐知着摊开手,眼神期待。
山莫名其妙地紧张,仿佛听到发动机轰鸣,看见子弹上膛,
新鲜的虾肉包含着丰盈的汁水,在口腔中漫延,味道很淡,却又很浓郁,那是天然的鲜甜,带着花香和一点点清爽的涩味。山极缓慢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抬起眼看向徐知着。
“好吃吗?”徐知着看着他笑,问所有厨子会问的问题。
山点了点头,眼神和心情都很复杂。
徐知着做了四朵明虾球,他只吃了一个,山吃光了剩下的,抹着嘴问他还有吗?徐知着笑着摇头,让山感觉非常遗憾。
开胃是最清最鲜的虾,主菜是滋味浓郁的肉,搭配鱼露炒出的通菜和新鲜的秋葵与柠檬叶色拉,鸡汤盛在白瓷大碗里,黄澄澄清澈见底。这是缅餐的格局,一个主菜,一碗汤,一个素菜与一些用来蘸食辣酱的杂色蔬菜,虽然味道是中式的。
徐知着按照缅人的习惯把米饭盛在白瓷盘里递给山,山双手接过来,吃饭时没有出声。他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徐知着的手艺不可能超过五星级酒店,但这些味道让他感觉到某种纯正的满足,不多不少,刚刚好,没有刺激感,却不觉得乏味。
山吃了很多,多到让徐知着甚至有些意外,把原本准备给自己留的饭量都让给了山,最后看着空空如也的锅盘愕然笑道:“你还挺能吃。”
“喝点酒?”山摸摸肚子,提议道。
“喝点茶吧!”徐知着起身去厨房拿盖碗。
山看着徐知着熟练的烫杯沏茶,饭后的茶水忽然有了味道,那种很淡的涩味,说不清道不明的,却十分清爽。
“怎么样,吴温盛大人,还满意吗?”徐知着开着玩笑,他一直试图与山和解,让过去的那些误会恩怨都一笔勾消,开始一段新关系,以平等的身份,合作的立场。如果山曾经很随意的对待过他,那现在他应该会多考虑考虑。
山转着杯口,说道:“你不觉得,我们两个,才应该是一起吗?”
徐知着皱起眉。
“你的那个小白脸懂什么?做实验的,书呆子。他知道怎么玩枪吗?他知道你有多厉害吗?他能帮你什么?他什么都不能给你……”山起身站到徐知着面前:“我比他更适合你。”
“但我很喜欢他。”徐知着脑子转得飞快:“我先认识了他,我不想再换了。”
“那没关系,我不介意。你喜欢他就养着,没关系。”山按住徐知着地肩膀,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是说我们两个,明白吗?我们应该是一起的,而他……一个书呆子,每天坐在实验室里玩他的小玻璃板,他什么都不懂。”
徐知着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你想做我的人?”
山疑惑地挑了挑眉毛。
徐知着站起身,平直地看进他的双眼:“我的人,就得把什么都给我,财产、家业,我不会花你的,但你得给我。身边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只对我一个人忠诚。你能吗?”
山愕然,笑容变得有些尴尬。
“不能结婚,不能有子女,你是我的,你也只有我。”徐知着走近了一步,按住山的肩膀,眸中闪出一脉异奇的火,像是一句誓言与协约,让人无法忽视的郑重。他用极低极沉的声音问道:“你能吗?你会为了我离婚吗?”
“你这……”山一时接不上话。
“他可以。”徐知着骄傲的。
“但我查到很多有趣的东西。”
“那都过去了。”
“是吗?”山眯起眼睛:“如果……”
“那我就甩了他再找个新的,你一样没机会。”徐知着沉下脸,冷酷无情的:“但如果让我知道是你搞得鬼,我不会饶过你。”
59
山显然没有料想他们的对话会变成这样,勉强笑了笑:“你怎么说这那么远。”
“好看的男人有很多,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再去找一个吧。”
“但他们不会开枪,也不会做饭。”
“那你找个漂亮的小男孩儿,教他开枪杀人,教洗菜做饭,教出来全是你的。”徐知着解下围裙准备走。
山伸手拦住他,笑嘻嘻地问道:“如果我不让呢?”
徐知着不退反进,按住山的手臂把他压到桌角:“我们两个,有什么必要为了这种事闹翻?像刚才那样关系很好的成为朋友有什么不好?你需要我,我可以帮你,想想看,你的缅甸,它还那么穷,它需要一条纵跨南北的火车线,它需要两条横跨东西的高速公路,需要全国性的电信网,需要让每个成年男人买得起手机,你还有那么多事可以做,你却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那是你的缅甸,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如果你先下手,它就是你的。”
山愣了好一会儿,慢慢说道:“你听了……”
“对,我听见你和他们说话。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徐知着的神情很诚恳:“你的缅甸需要更多钱,更多生意,更多的工作,这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业,而我可以帮你,这才是我们在一起的方式。”
山的眼神变得非常复杂。
“我这个人□很无趣,什么都不会,我也不喜欢。他不了解我有什么关系,‘女人’不需要知道太多。我找他,就是想找个老婆,体面正派,拿得出手。在家好好呆着,别给我惹麻烦。你想当我老婆吗?”徐知着露出一些嘲弄的意味。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山十分狼狈:“我是说,我们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