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的狙击阵地,类似的阵地他还预备了好几个。安格斯负责进攻,协助攻击性火力,而他负责防卫,同时清除那些试图冲破包围圈逃入山林的毒贩子们。徐知着利用电台通讯特别确定了一下温盛的位置,确定此人正处于自己的控制范围以内,便沉下心来,静静地等待着交火的瞬间。
一直都很安静,眼前的烟寨如死去般沉寂,只有耳机里一声声极轻而短的“清除”昭示着战斗正在进行,暗哨在一个一个被拔去。徐知着子弹上膛,紧跟着两个缓缓移动的荧光标志,这是那个南美人。战斗还没开始,徐知着无可护卫,主动承担了一部分进攻火力。
忽然,在寨子的另一边爆发出一声模糊的嘶吼,一梭子子弹直入长空,彻底撕碎了这宁静的夜晚。
被发现了!
徐知着迅速调转枪口寻找目标,准心刚刚套上去,那人的脖子上已经炸开一团血,安格斯比他先开了枪。但没关系,现在的目标多得不可计数,罗布和cc他们抓住战斗初期敌人那几秒钟的迷茫扔出了大量手榴弹。
刹时间,寨子里火光冲天,铁皮和茅草堆出的脚楼在风里燃烧着扑倒,从窗口跌出浑身着火人影,摔到泥地上,不断的翻滚。
徐知着把枪口拉向另一个铁皮屋的大门,先放出了几个没头苍蝇似的盲目的扫射着试图逃命的男人,然后一枪一个定点清除……直到再也没人敢探头。
罗布在频道里喊了一声:“2号,停!”
徐知着的食指悬在扳机上,一个黑影迅捷地扑上去,把几个黑球甩进窗内,罗布胆大心细,时间卡得非常好,手雷在半空炸开,一团火光迅速的吞没了半个屋子。
几分钟以后,在最初的震惊与慌乱被求生的狂热yù_wàng压制下去以后,大批武装人员开始不管不顾得往外冲,本杰明他们虽然火力强劲,足可以一敌多,总有漏网之鱼。然而,有太多不相干的人被卷入了这场发生在午夜的逃亡中,烟民从栖身的茅草篷子里冲出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像没头苍蝇那样盲目的乱窜,场面瞬间变得非常不可收拾。
军警方面架起了大喇叭开始高呼口号,内容不外乎不要惊慌,趴地投降之类。然而,在混乱中有人听不清,有人故意听不清,子弹与血肉横飞。徐知着不断的移动着枪口,搜寻携带着武器的敌方目标,在微光夜视镜下,这项工作显得有些困难,他不时闭上眼,好让自己的眼睛稍做休息,以便于分辨那些奔跑中的模糊人影。
右下方,不远处的草丛里骤然响起一排枪声,子弹带着长长的火焰从暗处激射出去,火光点点,分外鲜明。徐知着瞥了一眼,有些无奈,再专业的阔佬也比不上一个听话的士兵,虽然那些逃亡者已经逼近包围圈,但要你先开枪干嘛呢?生怕吸引不到敌方火力?
“趴下!”徐知着急促的低吼,把频道拨到温盛那一支,马上调转枪口瞄准了他们前方……那是两拨分别有二十多人的狂奔的人群,遭遇来自温盛保镖的警告式的射击以后,非但没有停下,反而齐刷刷地抬枪扫射。
那些武装人员非常狡猾地躲在烟民身后开枪,徐知着一时找不到角度,温盛那边已经悍然还击。中弹者的哀号声响彻夜空,有人仓然倒下,有人四散奔走,有人盲目的往前冲……而亡命中的困兽们都不约而同的把步枪拨到自动档疯狂扫射。
百余米的距离,步枪对射,狭路相逢,勇者胜!
不过一个照面的工夫,温盛的保镖已经折损过半,两个贴身警卫把他死死的压在地上,血从他的头顶流下来,粘腻着流过颈项。他在一个极为狭小的窄缝里瞪视这场突出其来的战斗,双方都在用最猛的火力互射,仿佛在比谁的子弹快一些,谁的运气更好一些,对方在逃命,他们在搏命。
第一拔敌人迅速倒下,第二拨的火力补上,旁边政府军的阵地上也零星响起枪声,像是在支撑他们……但那太远了。
他瞪大眼睛,仿佛可以看到对方在奔跑时甩到半空中的血,时间像是忽然变慢了,一桢一桢地跳动,不断有人倒下,胸口或者脖颈处炸开大团的血,在黛色的星空下盛放,像一朵巨大的罂粟。他忽然意识到有人在救他,在不知名的地方,子弹如幽灵般袭来,为他斩杀。
这是一场极为激烈的枪战,骤然而生,骤然而灭,通共不过一多分钟。当最后一名逃命的匪徒无力倒地时,他的血甚至已经溅到了温盛脸上。
幸存的保镖们仿佛脱力一般疾喘,通讯频道里充斥着粗重的喘息声。
温盛甩开身上的压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粗声狂吼着:“谁,是谁?谁在树上!”
徐知着正从树上滑下(他在这个阵地开了太多枪,需要转移),蓦然听到暗夜里这一声狂吼,瞬间暴怒,抬手就是一枪,打在温盛身前一米多远的地面上,击得乱石惊飞。
“趴下,闭嘴!”徐知着在频道里厉声低吼。
战场上容不下任何一个蠢货,这混蛋想连累死多少人。
温盛似乎终于有些清醒过来,抓着耳麦急喊:“你在哪里。”
徐知着一边通知政府军赶紧派人过来补上这个阵地,一边从暗处扑出,一拳打到温盛脸上:“闭嘴!安静!”他顿了一顿,还不解气,低声骂了一句缅语的脏话。
“你要去哪?”温盛发现徐知着要起身,反手抓住他。
“换阵地!”徐知着用力甩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