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晖听得这话古怪,姑姑这人从来哪里容忍得旁人有事不向她禀告?便是石少爷当真有所顾忌,没有告诉她,自己却是绝对逃不掉她的问审,轻易放过他“自己个儿琢磨”更是绝无可能。她根本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心里的恨却和前些天不同了,夹杂了一种颤栗的兴奋,有种报复自己即是报复别人的快感。是的,快感。他在这种环境里长大,凭什么不准他堕落?凭什么不准他香的臭的不分?他自己乐意就够了。他对自己说道。
上等人家是从来少不了交际应酬场合的,三姑同黎晖说定没有几天,就有一位方先生和石先生共同的同僚的千金要订婚了。黎晖这回连不自在的资格也不许有,提早便被家里人催促着换好了西服,安安生生地等着三姑与姑父一起坐车去赴宴,表妹方晴也在。表姐妹里,黎晖与她年纪最相近,小时候的关系比旁人亲近些,如今虽然好些年不见了,两人模样都变了不少,那份亲近总应当不会变的。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