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山失笑,心想,杏娘也总想到寺庙里求一只福囊。
“话说回来——”友人再抬眼看他,神色严肃起来,“你若不愿走,便不走。我只消同三不兄讲找不到你便是。嫂嫂临盆在即,你本该守着她。”
谢慎山摇头:“三不兄亲自写信相邀,自是事态紧急,岂能不去?”
“总不如嫂嫂的事紧急。”
谢慎山笑笑,沉声道:“这两年我在湖上,想了许多事。人的一生这样短,我前半生为苍生,为朋友,已是尽心尽力,问心无愧;后半生,只想为妻儿活着,让我自己快活。不如就趁这次酒,跟朋友们作别吧!从此以后,江湖上再无谢慎山。”
朋友微微一笑:“也罢,你回去安置好嫂嫂。我今夜在城外等你,马匹行李不必担心。”
这是他谢慎山的事,他知道这位朋友绝不会干涉他的任何决定。然而这爽利反让他犹豫了。再沉吟片刻,终是下了决心:“我们这便走,你已在苏州耽误了数日,眼见天气愈发冷了,过几日若是下了雪,路上还要耽搁。我托人给杏娘捎个信,一路快马加鞭,来回至多半月。”
“当真?”
“那是自然。”
他是大侠谢慎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