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裂门中低位极高声望极重,差不多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圣女道:“下人不懂事,冒犯了几位贵客。真是万分抱歉。我作为月裂门之主,沈公子,可以提要求作为补偿。”
圣女的态度,倒像是要息事宁人了。
荷官怨恨地看了小月一眼,把人赶出了静室。
萧晋光道:“先前月牙湖上,圣女替付兄求情,难能可贵,补偿就不必了。”
功过相抵,算的清清楚楚。付翊牙一疼,这下他不欠月裂门圣女,倒又要欠萧晋光一份情。
圣女沉默片刻,道:“若是如此,我就在此谢过沈公子大量了。说到这个,我倒想起,之前游船上余姑娘夺下了红灯笼,得了我的一个承诺,余姑娘是否想好要什么了吗?”
被一群大佬遗忘的余欣:“……”
余欣道:“是机缘巧合,我能亲眼见到圣女您已经是三生有幸了。承诺不敢肖想,只想能在月裂门住上几天,看看大门派是什么样的。”
圣女:“你是霁月楼的弟子?”
余欣:“是的。”
圣女:“好,几位奔波了多日,不妨就在月裂这里休息两天再出发,也好让月裂好好招待贵客。小荷,你这两日就不要出去了,带余姑娘四处逛逛。”
付翊是丝毫没觉得他们“奔波了多日”,转头看萧晋光,萧晋光朝他点了点头,以示同意,他便也没反对,低头表示了谢意。
一边的越鸣朝着自家主子挤眉弄眼,愣是没得到任何回应。
圣女让荷官带着其他人去安排客房,却把付翊单独留了下来。
静室内的侍女被遣散干净,圣女坐在那里,身姿端庄,声音缥缈柔和,“我把你留下来,你可知为何?”
付翊道:“晚辈不知,不过还是多谢圣女当日出手帮忙。”
圣女:“但陆齐却不听我的。你的师祖余道生确实是害死陆帮主生父的凶手,余大师在世时,他武功低微,上门报仇也是自寻死路。如今余大师已经归去,可怜你一个年轻人,却要承受他的怒火,我本着道义,也是要劝上一劝的。”
付翊道:“圣女可是与余大师有所渊源?”
圣女:“幼时遭遇危险,为余大师所救,救命之恩,永世难忘。”
付翊叹道:“因此救人与害人,极有可能发生在一人身上。余大师一生杀孽深重,也曾多次解救他人于危难之中,武功境界上更是登峰造极,无人能评判其功过。他这样光彩辉煌的一生,不正是教育霁月楼后人,顺着本心而为吗?良善在心,济世在民,救国于天,功过不论。这是我在霁月楼柱子上看见他刻下的字迹。”
良善在心,济世在民,救国于天,功过不论。
一代宗师之后,留给弟子们的,不是武功秘籍,不是珍藏宝物,就这么一句简单而带着殷殷期盼的话。
圣女微微一怔,道:“你也算传承了他的衣钵。”
付翊:“晚辈惭愧。”
圣女:“那么,余道生之后,是谁继任霁月楼楼主之位?”
付翊垂眸,答道:“余妄。”
圣女沉默了片刻,道:“余妄……是,是有这么个人,我也算想起来点了……不对!余妄之后,你接过了霁月楼楼主的令牌,你若不是他弟子,何以能担任楼主之位?你若是,又怎么能这么称呼你的师父?”
纱账相隔,两人都不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的面貌。而月裂门圣女,这一刻的目光却难以穿透那薄薄的一层纱账,看清那静坐的年轻男人身上的一团迷雾。
圣女:“那年江湖大乱,而后霁月楼颓败,从此一蹶不振,江湖上如今连霁月楼的弟子都未曾听说过了。我本以为是霁月楼行事低调,看来并非如此……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付翊在月牙湖游船上亮相时,众人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后来才晓得,对方是霁月楼楼主,霁月楼出过一位武林至尊叫余道生,那余道生和如今的天下第一大帮破霄帮帮主陆齐有杀父之仇。
然后呢,没有人问过,付翊又是谁?
余道生晚年曾收留了一个小乞丐叫余妄,名字自然是余道生取的,然后将其培养长大。余妄虽然资质平庸,但为人正直可亲,行事正派,继任了楼主之位。而后呢,余妄死前,可从未有过一个叫做付翊的弟子。
十多年前的江湖霍乱,霁月楼弟子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余妄大弟子高剑,及其一双儿女余欣及余子轩。
霁月楼的传承,不在任何一个余妄的弟子上。不知为何,最终传给了付翊。
付翊收拢了袖子,莫名觉得有一丝寒冷,他在长袖内摸到左手手腕上那串微凉的手链,手感舒适,内心也平静了许多。
付翊:“余老楼主当年留下年仅十岁的余欣,以及还在襁褓中的余子轩后身死,高剑兄身负重伤又无意楼主之位,因为那件事,霁月楼已无其他弟子可以继承,余老楼主便将传承给了我。说来惭愧,晚辈资质不佳,不能成为一代武林高手,又无意在江湖上为霁月楼树立威名,便让霁月楼沉寂至此。”
圣女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究竟是谁?”
付翊抬眼看着那一缓缓晃悠的纱账,可见里面的圣女气得惨了,落在他眼中,衣衫勾勒的身姿与当年在家中花园里,抬头看到的身影重叠了起来。
圣女莲心,他年幼时见过。
只是他已经长大成人,对方年老色衰,已无当年的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