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节,早就把眼神转向了老杨,仔细听着他从头到尾汇报情况。
老杨他们果然没问清楚具体垃圾车的出入情况。
听完之后他皱了皱眉头,连思考时间都没留,好像早就料到的似的,也没责怪,直接说:“杨大海和柳诚再去现场确认一遍情况,务必把垃圾车的确切出入时间弄明白,另外柳诚再仔细勘察现场,还有,甭急着回来。”
“薛之沐和郑勇,再去审那个司机,叫什么来着?”
“卢永斌。”“不重要。”宋海林回答司机名字的同时,朐施然自己也回答了自己。
他掀了掀眼皮,几乎没有停顿,语速极快地继续说:“那家伙不老实,他在撒谎。”
“宋海林,你和我去城东垃圾处理厂。”
他把任务都布置完之后,众人都面面相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说的不明白吗?”朐施然歪头问。
薛之沐率先站了起来,说:“明白!”
剩下的人也都才刚被摁了开关似的站了起来,各自去办事儿。
朐施然是个行动派,接到他们都听明白的信号之后,立马转了身往外走,宋海林抓起车钥匙跟上。
他们走了之后,薛之沐才小声说:“新头儿怎么会认识我们!他怎么知道我们各自擅长干什么他怎么给我们布置任务这么得心应手他怎么弄得好像跟我们共事半辈子了似的!太可怕了这个阎王。”
正准备往外走的柳诚跟着附和,“可怕。”
郑勇偷偷举了举手,说:“新头儿早就过来一趟了,刚才是被张局叫去说话了。”
“我操!”老杨喊,“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你们都没在。”
柳诚皱了皱眉毛,“卢永斌那案子,你说的?”
郑勇点头。
“可怕!”柳诚又一遍感叹了一下,“从郑勇嘴里竟然能把案子听懂还找得到关键点还能推断出来卢永斌在撒谎,可怕。”
“可怕。”薛之沐也跟着感叹。
在郑勇的总结能力之下能存活下来的,也就这个新头儿了,神奇!
叫什么活阎王,明明是活神奇。
城东垃圾处理厂离市里远,一路畅通都是绿灯的情况下开车尚且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更别提这条路上还是堵车高发地。
宋海林开着车,朐施然把车窗打开,慢慢抽着一根烟。
他瞄了一眼现在歪戴着一顶鸭舌帽被烟呛得咳嗽的朐施然,对这个人起了浓重的好奇心。
朐施然抽完一根烟之后,倚着车门往宋海林那边看,“好奇?”
宋海林惊了一下,应了一声,“有一点。”
“我习惯在环境改变之前适应环境。”朐施然说,“所以,我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还要了解你们。”
宋海林专心看着路,“你为什么觉得卢永斌没有胡言乱语?”
朐施然好像是笑了一下,也好像是没有。
为什么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正常人甫一开始在垃圾堆没有发现尸体之后第一反应都应该是那个自称目击者的人捣乱,如果他本身不是一直关注着这一系列事件,估计也会这么想。
为什么这个问题,答案很简单。
因为他是朐施然。
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寻找一个答案。从前破水库悬案的时候,也有人问过他,为什么你会往这个方向断定。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走神儿想了想,正要说话的时候,宋海林的电话突然响了。
宋海林看了朐施然一眼,摁下了免提。
里边传来了杨大海的声音,“二头儿,确实是两辆垃圾车。第二辆是在下午一点二十左右进了胡同,那时候卢永斌应该是刚刚开车跑走。”
宋海林看了朐施然一眼,没说话。
就快到城东垃圾处理厂了。
朐施然朝电话里说:“知道了,你们原地待命,另外,你去问问柳诚有没有发现异常。”
杨大海在那边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说话,“明白了头儿。”
挂了电话之后,朐施然突然笑了起来,迎着车窗里灌进来的热风,哈哈大笑,边笑边磕磕绊绊地说:“二头儿哈哈哈二,哈哈哈头儿,哈哈哈哈哈怎么想的二头儿。”
宋海林突然被晃了一下眼。
这种笑法儿,实在是太熟悉了。肆无忌惮的,孩子气的,耸着肩膀不管不顾地笑。
他叹了口气。
朐施然突然止住笑,严肃着说:“因为,直觉。”
宋海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之前的问题。
厕所文化几乎所有的学校都有,不管是小学中学还是大学,都避免不了。而且大都千篇一律,大致分为爱情篇,励志篇,国骂篇,以及无病呻吟篇。
同学们在漫长的蹲厕所过程中难免无聊,所以厕所门板上,爬满了各种颜色的笔迹,什么考研中考高考期末考不成功便成仁啊,什么心疼你的心疼啊,什么明天的你会感谢今天拼命的自己啊,什么叉某叉我操|你妈啊,应有尽有。
珠城大学文学院的教学楼里的厕所大致也是这么个情况,但是所谓文艺不分家,鉴于文学院和艺术学院共用一栋楼的情况,所以厕所文化也格外与众不同一些。比如今天某位文豪在厕所门板上写下一首闲来小作的诗篇,明天就会有某位音乐家给谱个曲,后天再来个画家给配副画,总之,多姿多彩。可不管怎么写写画画,总归都是些用以娱乐的内容,观赏性另说,打发时间完全够用,权当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