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表情。
朐施然万般不乐意地把嫌弃给摆到了明面上,把果篮随意扔在病房里,站在床沿儿上对苏慎说:“这回你一个人就把‘老弱病残’给占齐了,是不是很自豪啊。”
“还行吧。”苏慎说。
朐施然冷哼了一声,因为他身体倍儿棒,对于这种躺在病床上恹恹的人,他总是打心眼儿里觉得麻烦耽误事儿,偏他身边儿净是这样的人,一个把医院当家住,一个一言不合就急救,所以嫌弃得很。
“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更自豪才对。”苏慎毫不示弱地嫌弃回去,“柯南体质。”
“咒你自己死呐?”朐施然翘着二郎腿开始从自己拿来的果篮里挑水果吃,“还没到时候儿呢,你要死也得给我办完了事儿再死。”
“给我一块儿。”苏慎看着他从果篮里扒出了半颗柚子。
朐施然往后退了一步,确保把距离控制在他正好闻见味儿但是够不着的距离之后,才得意洋洋地自己吃了起来,边嚼地嘴里鼓鼓囊囊的边说:“你就说你自己是不是耽误事儿,数着日子就要到了,你还躺在这儿半死不活。”
“你应该庆幸我还没死透,否则你推个死人去参加大趴得了。”
朐施然勾嘴一笑,“其实你生病的时候更显得不像个好东西,很符合我的心理预期。”
“不像您啊朐队,正气凛然。”苏慎嘲讽回去。
朐施然早习惯了他一直好拿警察的身份说事儿,干脆给无视了,“斯文败类,病娇,给你占齐了,苏病残,希望你能发挥余热,为我们的大业发光发热贡献你的力量。”
“怎么就余热了,老子活得保准比你长!”
朐施然没和他继续斗下去,时间也不早了,正事儿要紧。
“老徐来了消息,宋海林接到他的电话了。”朐施然抽风机似的自己迅速吃完了半颗柚子,“那道印子赖我,临走的时候没检查到。”
苏慎没说话,盯着柚子皮,恨得牙痒痒。
柚子!
“案子到现在为止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其他地方应该没什么问题。”朐施然抱着胳膊,“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天意。天理这样,现在理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只不过是因果循环,不然宋海林发现那印子的时候怎么就偏正好让我给看见了呢。”
苏慎斜睨他一眼,似乎不以为意,“你不信法则但信天?”
“总该有个信仰。”朐施然还是自大的那副模样,“我信我自己等同于信天。”
“我原来信,信宿命,但现在不信了,律法纲领、天理循环我统统不信。”苏慎说完之后飞快地转了话题,“给我剥个橙子。”
“支使谁呢你。”朐施然没好气儿地给他扔了一个完整的橙子,“自己剥。”
苏慎撇了撇嘴,自己剥。
“你自己想好借口,三天后晚上七点,我来医院大门口接你,衣服我给你带着。”朐施然越说越觉得不耐烦,“你就说你自己是不是自找麻烦,行动受限吧,是不是还得考虑着瞒您那什么男朋友,麻烦不麻烦你。”
“你这是嫉妒。”
朐施然站起来一踢凳子,转身就走,临到门口补了一句,“眼镜记得戴,我新买的那个。”
“或许,你不知道秦明轩到底是什么人。”ugly有些傲气地扬着下巴,语调平淡。
“我知道。”宋海林说。
“他的履历?”ugly又跟着笑了一声。
“你知道什么?”宋海林被这种始终没法儿切入正题的说话方式有些不耐烦,而且更让他焦灼的是,到现在为止的对话,都是由面前这个叫ugly的女人主导的。因为他们两个掌握信息量的不对等,ugly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这让他很不安。
“十年前,”ugly突然蹦了话题,“珠城市区的一场车祸,你应该不陌生。”
宋海林的心被揪了起来,但面上还是故作淡定,强压下了情绪,“车祸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一起?”
ugly明显不以为然,懒得戳穿他也懒得多说,权当他答了“知道”,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你应该知道的有,车祸是人为不是意外,主要参与者有一个司机一个警察和一个幕后官员,你不知道的有,制造这起车祸的起因,和当时参与其中的很容易被忽视的一个角色。”
宋海林正要说什么,ugly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说:“我不是在问你,我说的是肯定句,我这是在告诉你,我知道你所知道的。”
哑口无言,宋海林。
“你不要打乱我思路,我接着说。”ugly对于思维的逻辑顺序似乎异常执着,甚至手边上还有一个电子备忘录记着一二三,她瞟了一眼备忘录,接着说:“关于起因我长话短说,那官员害死了人需要掩盖,从而带出了一系列事件,有人逮着其中一件不放,这个有人指的就是当年的苏主编,哦对你应该知道苏主编是谁对吧,车祸的受害者。”
“所以苏主编被设计车祸害死,再说你不知道的第二点,其中的另一个容易被忽视的参与者——苏主编为什么会出现在市长大厦呢?或者说,参与者怎样保证苏主编出现在市长大厦?”
宋海林绷着嘴角不说话。
“还有一点,苏主编知道了事情原委,拿到了证据,接下来要打官司伸冤,他是不是应该找一个律师?”ugly语调没有起伏地说。
宋海林心里一惊,不敢表现出来,“你自说自话,我根本没表现出打算相信你的趋向。”
被打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