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落锁声,方钰猛地想起一件事,“陆少华……陆少华……”
他掀开被子,光着脚直奔大门,生怕陆少华真走掉了。
陆少华还没走远,听到方钰急切的声音,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什么?”
见他没走,方钰松口气,“帮我查个人!”
陆少华声色低沉,“又是你情人?”
“不是!”
“那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这不是怕你又玻璃心,一玻璃心就来想方设法地虐他了吗?方钰眨巴眨巴眼,平静道:“我那是加重语气表示否定!”
陆少华哑然,“说吧,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春瑟的宫女,同时也查一下琴心这个名字。”一个宫女隐姓埋名,定有什么大秘密。怕陆少华敷衍,方钰赶紧补充了一句,“根据我多年破案经历,有80的几率,她们跟当年惠妃一案有重大联系。”
“知道了。”陆少华应道。
了却一番心事,方钰放松了许多,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别迫害妄想症犯了,总觉得这屋子里透着一丝阴冷。尤其是陆少华曾说惠妃在里面养小鬼,所以感觉哪儿哪儿都透着一丝邪气。
哎,他怎么就忘了叫陆少华重新给他腾一间屋子。
郁闷着,方钰一步三回头,希望陆少华良心发现回来把他挪走,可惜外面静悄悄的,想来已经走远了……就在这时,肚子又开始闹腾。罢了,一顿不吃饿得慌,先解决眼前问题……
方钰不再纠结,踩着痛并快乐的步伐奔向圆桌。
当他拿起筷子正要戳其中一盘菜的时候,忽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仿佛看到了极致恐怖的画面,让他好不容易恢复点儿人色的面颊再次变得苍白如纸。
下一刻,他像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烫到一般,猛地扔掉筷子,之后又踉跄好几步才扶着床柱站稳。
胃里一阵翻腾,想吐。
就在刚才,他眼睁睁看着那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变成了一盘子正在蠕动的蛆,一条还正顺着筷子要往上爬,吓得他赶紧扔掉了筷子。
然而刚才那一幕却像烙印一般印在了他脑海,怎么都驱散不了。
方钰不死心,他一定要证实刚才是错觉,于是机械般地偏过脑袋,再次看向那盘菜。
一盘香喷喷的八宝鸭,散发着热气,色泽金黄,泛着油光,看起来就很美味的样子
方钰深吸一口气,却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空。
难道真是错觉?
或许是近来精神不济,出现了幻觉。
以前他心理病还严重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经历那种虚虚实实的幻觉。
曾有一次,睡梦中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贴着脸,醒来后往旁边一瞥,看到一只手,直接吓得当场惊叫。最后发狂似的把那只手打飞才缓下来。再去找那只手就不见了……
那时候方钰觉得不是做梦,因为他眼睛睁开着,画面过度得也十分自然……
后来又觉得可能是自己的手。因为枕麻了,对自己的肢体掌控消失,所以产生了异物感……
总之,他天生对那种东西害怕。
但也要可能真的是幻觉。方钰安慰自己,重新走到桌边,重新拿起筷子,又重新夹下一块肉下来。
他仔细闻了闻,确实是八宝鸭独有的香味。可是真的要吃吗?
方钰心中忐忑,仍心有余悸,最后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放下了筷子。可就在筷子刚搁在桌上时,那块肉就突然腐烂发臭,出现了蛆。
方钰恍若被雷劈中,转身往门口狂奔而去,使劲儿拍着门,“陆少华,陆少华!”
“哐啷——”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方钰慕然回头,却见桌上那盘菜莫名掉到了地上,而那只身上爬满蛆的鸭子下一刻居然变活了,它拐着歪歪扭扭地脚步,朝着门口的他拐了过来。
方钰更是惊恐,可除了使劲儿拍门,竟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17恐怖列车-宫怨
恐怖列车-宫怨(25)
方钰最终用天网装填普通子弹后来了个狂射。
这下,什么死的活的八宝鸭也该在他的射击下变成筛子了吧?
结果八宝鸭是四分五裂了,可蛆虫也在冲击力下溅得屋子里到处都是,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它们仿佛受到指引一般,依然顽强而努力地朝站在门口的方钰蠕动……
“嘣——”方钰索性将天网变成一把阔剑,狠狠朝门栓所在的缝隙劈去。
只听外面铁锁一声铿锵之响,赫然被切成两半掉在地上。门也随着方钰推动的力道朝两边打开。
这可不是想逃跑,他这是自保!
然而方钰刚一脚踏出门就被眼前景象震惊当场。虽然他很不想为之震惊,这样搞得自己很大惊小怪,可……这真的很让人震惊啊。方钰只差没把心脏悬在嗓子眼,木愣愣的瞪视这一切。
原本该是亮白如昼的炎热夏空,此时早已昏暗无比,好像开门的一瞬间就从白天到了深夜。又像从极致的辉煌顷刻间破落下来。就连四周艳丽的夏花也在一夕之间枯萎,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在阵阵阴风下颤抖。
先不提其他,单这气氛就营造得很可怖。
方钰扫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不远处坐在石凳上饮酒的女子身上。她从刚才就一直坐在那儿,侧对着他,穿着一身轻薄繁复的淡青色衣裙,裙摆飞扬十分飘逸,一头青丝长至脚下,如瀑布般流淌而下。她怀里还抱着一把古琴,轻轻拨动之间便有动听古朴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