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放弃了。
“我听小丫说,筱白受伤了?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就是受了些伤。”顾予枫说道。
夫人愣了愣,口吻颇为不赞同,“哎,予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筱白受伤了,你怎么能瞒着我,让我进去看看,伤得重不重。”此处话锋一转,幽幽叹气,一脸为筱白操碎了心的慈母模样,“不过这孩子也太调皮了些。我说过,那些地痞流氓都是一群不学好的社会渣滓,要远离。他还跟我保证过,会好好听话,努力学习,争取不让家里人失望,怎的不到两天,就带着一身伤回来?没想到这么小也开始跟家长阳奉阴违了。”
顾予枫眉头微皱,“地痞流氓?”
夫人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脸上一抹慌张转瞬而逝,“哦,没什么……我胡乱说的……”
“我都听见了,你说筱白跟一群地痞流氓厮混。”
“我瞎说的,呵呵,筱白这么乖,怎么可能会认识那种混混,这伤多半是路上遭到抢劫了,这世道真实不太平。也不知道糟了什么罪,我得进去看看,予枫你让让。”
顾予枫斜眼看着屋里静躺不动的人,委婉道:“不劳阿姨费心,我已经叫严医生过来了。父亲马上要回来,你还是让厨房去做一些父亲爱吃的菜吧。”
他知道眼前这位夫人的弱点,一捏一个准。
果不其然,想起老爷马上要回家,什么都顾不上了,“那你好好照顾筱白吧,待会儿给他找件像样的衣服,那些伤就别让老爷看到了,免得老爷担心。”
顾予枫盯着夫人远去的背影,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那个女人,似乎并没有如她所表现得那么温柔似水,在父亲面前柔情蜜意。以前他工作繁忙,平日里大多时候都呆在公司,要么就是天南地北地飞,家宴的时间也不长,次数更不多,总是想着赶紧吃完这一顿,就好好休息,从未觉得眼下的家庭关系,完全就是扭曲的。
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在做什么,感觉比他还要忙的父亲。
一个空有名分,却没有实质,连父亲的身都无法接近的夫人。
一个存在感低到堪比空气,连佣人们都能肆意欺辱的私生子。
这个私生子到底是怎么来的?父亲那样的人,难以想象他会和一个女人结合。
有些头疼,顾予枫揉着眉心。
“大少爷,严医生来了。”走廊上,管家往旁边移了一步,亮出身后穿着休闲,非常有亲和力的俊逸年轻男子,而最吸引人注意的便是他一身荣辱不惊,不骄不躁的特质,这种特质,在当下年轻人之间可不多见。
顾予枫睁开眼,视线落在严医生身上,“你来了。”
严医生笑着点了点头,“人在哪儿,带我去吧。”
“就在里面躺着。”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管家识相地离开。
见严医生盯着筱白身上的伤势看,顾予枫解释道:“被人打了一顿,你看看,有没有伤到内脏和骨头。我看他好像很疼。”
“新伤好治,旧伤难养啊。”严医生叹气,“我先看看吧。”
顾予枫起身让出位置,“他这么昏睡下去没有问题?”
严医生仔细端凝方钰的面色,又撑开他眼皮看了看,笑道:“没大碍,只是太累了。”
太累了?
顾予枫愣住。
他想了很多种结果,也许是失血过多,或者头颅受到撞击导致晕厥,没想到居然是太累了?难道学校里的学习已经有这么繁重了?顾予枫向来是个想到就做,雷厉风行的人,说了一声让严医生帮忙处理伤口后,便打算去找夫人要学校电话。
严医生挥了挥手,让他随便,自个儿则仔细检查起方钰的伤势来。
最严重的还要属额头,不知被硬物撞击了多少次,肿胀皮破,血和灰尘糊了一片。外伤看好了,就得摸骨。手掌贴在那温热的肌肤上时,还因为触感之柔软滑腻而愣了一下。少年虽然营养不良,瘦瘦弱弱的,但这一身皮囊却比最上等冰丝鲛纱还好。
“可惜了。”严医生望着上面的青青紫紫。
半个小时后。
顾予枫铁青着一张脸进屋,手里还抓着手机,显然刚才打的一通电话并不让人满意,“他怎么样了?”
“额头缝了针,其他地方还好,他的身体素质很不错,内脏没有受损,也没有骨折。”严医生也没料到自己有看走眼的一次,明明看着身体应该很弱的少年,其实体质非常不错,就刚才片刻功夫,那些淤痕就已经有了淡化的迹象。
“是吗……”
“先给他洗个澡,洗个头,这样病人会好受些。”
“不会让伤口发炎?”
“小心点儿别碰到额头就好了,其它地方无碍,别用太烫的水,力道轻一些就没事。”说到一半,严医生盯着杵在那儿显得有些局促的男人,想想顾予枫在商场上无往不利,却不代表会做这种精细活儿,“算了,你在旁边帮我搭把手。”
顾予枫顿时松了口气,要他伺候人,可真的是个大难题。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把床上的方钰抬去浴室,接着轻手轻脚的放在靠墙的衣物台上。
“你先解下他裤子,我去开水。”严医生说着,走过去调试热水。
顾予枫额角抽搐,长这么大,他还没帮人脱裤子呢,今儿的第一次竟然是献给便宜弟弟了。不过算了,谁让他是病人,病人就是需要被伺候的……结果抽了皮带,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