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孤寂。
镇国公对着冷清的空气深深一叹。
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往日里那双不威自怒的眼眸里此时却是带着淡淡的怀念与悔恨。
晚间魏珩的话, 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刺刀。
毫不犹豫的往他心窝子里那一块最柔软的地方狠狠捅去, 那是非得要他鲜血淋漓的恨意, 和那恨不得要了他命的怨念!
对!
那是怨更是恨!
恨不得他去死的恨!
当年要不是他心软, 害的魏珩生母肚子里那个几乎成了形的孩子意外滑胎, 那个曾经眼里心里都是他的女人也不会以命相逼, 要和他和离出府。
也不会有了后来,怨念之下硬是孤身一人嫁入帝王的深宫内苑,成了那所谓名动京城的妖妇林氏。
“绾绾……”镇国公脚步一顿,对着空气似乎在喃喃自语。
然而下一瞬间。
他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脚步不停的直接往老太太崔氏的院子里去了。
老太太崔氏的院子里。
气了一个晚上的老太太, 终于在休息了一个时辰候后醒来了。
醒来了便睡不着, 老太太想着晚间的事情。
她越想越气。
因为被自己一向孝顺, 也最听自己话的嫡亲儿子给气得回了自己院子里,如今想来老太太越发觉得在下人面前失了面子。
此时她正摔打着屋子物件儿解气呢。
不想老太太正把手上的青花百福如意瓶摆件, 狠狠的往外头丢去。
那物件儿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外头才一步踏进来的镇国公魏昇的靴子上, ‘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想必镇国公靴子里的脚,肯定是当场便被砸肿了。
但是魏昇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昂首阔步的往老太太身前走去。
老太太当下一愣。
愤恨的掐着一旁丫鬟的胳膊死死的拧着道:“你们这是作死呢!国公爷过来了也不知道通报一声!要是伤到了国公爷我叫你们都去死!”
大怒之下的老太太也不在国公爷面前扮慈祥了, 逮着丫鬟的手臂就狠狠的拧着。
终于。
看不过眼的镇国公几步走到老太太身前,拧着眉问道:“母亲这是做什么?外头里的下人不过是我不想打扰到母亲, 才不让她们通报的,这关屋里的丫鬟什么事呢?”
“不过是几个物件儿,母亲不顺心尽管砸了便是,儿子再给母亲弄新的!”
“但是母亲要是觉得今日晚间,儿子让您失了面子,您有什么怒气尽管往儿子身上撒便是,你和一个无辜的丫鬟计较什么?”
镇国公看着老太太,他神情有些严肃的说道。
老太太被镇国公这么一说,心中的怒火更盛。
她当下就甩了身旁丫鬟狠狠的一耳光,声音狠辣道:“不过是一个伺候的丫鬟,打便是打了,怎么了,国公爷是被这狐狸媚子迷了眼睛不成?为了一个丫鬟来责问你母亲?”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镇国公魏昇一向知道老太太那胡搅蛮缠的本事,没想到这年纪大了这脾气倒是越发的怪异。
他看着跪在地板上战战兢兢的丫鬟,垂着的眼眸不经意间一瞧,他倒是一愣,这眉眼……。
魏昇袖中握着的拳头死死的握紧。
他突然对着跪在地上的丫鬟道:“还不给我滚出去!既然伺候得不妥当,在这碍眼做什么?”
丫鬟先是对着镇国公带着怒意的话一愣,然后又瞬间转过神来。
“是。”她赶紧的狠狠磕了磕头,手脚麻利的退了下去。
老太太当场便又摔了一个物件儿,指着魏昇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真为了护着一个下贱的丫鬟便要跟我作对!前头那贱妇留下来的野种你还没给我处理干净呢!”
“你倒是说说那个煞星你到底是要如何处理的!”
“你媳妇肚子里那好不容易怀上的可是我的金孙!他那个贱人的种把我的金孙给弄没了,你难道还要护着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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