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算不上一件多好的事。
先太子回朝时,现在的皇帝已经封太子,那情形得多尴尬。封淙的存在就像时刻提醒曾经世人皇朝曾有过另一位太子。
元棠脑海里灵光一闪,说:“如果能说动卢长史出面调解,胡飞远也得给几分面子吧。”
袁德点头:“要是卢长史肯为咱们说话,那倒是好事。只是即便如此,胡飞远也不会放了殿下。”
这倒是。
元棠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两全其美。
袁德提醒:“胡飞远派人请不回殿下,恐怕不一会儿会亲自来。”
元棠瞪大眼睛:“不至于吧,外面围得水泄不通,还怕人跑了?”
袁德说:“殿下身份实在不一般,胡飞远也不敢把他丢了。再说,胡飞远听说殿下在咱们这,怎不借机寻咱们的霉头。”
元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姓袁的在胡飞远面前仇恨值已经很高了,要拉仇恨妥妥的,他忙对袁德说:“德叔,快多叫几个人去院门外,胡飞远来了,就说我和殿下有话说,他要硬闯就拦一拦,能拦多久拦多久吧,也不要让他有借口调人冲进来。”
袁德得令,又去召集家兵护院。
元棠在屋里望天,有点怕封淙趁机跑了。他要真能跑出去……跑了也好。
但袁家已经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胡飞远人多势众,可以钻空子逼迫他屈服一次,不能再来第二次。
现在他们要避免和胡飞远刀兵相向。要是封淙真的跑了,胡飞远肯定不会放过袁家。
元棠揉着发闷的胸口,这一天过得太刺激,他真的很想再晕过去一次,什么也不知道最好。
没过一盏茶功夫,胡飞远果真亲自来到后院门前,袁德不知说了些什么,胡飞远大声呼喝,气势骇人。
又过片刻,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元棠知袁德拦不住,心里砰砰跳,腰却直挺挺的,待胡飞远用力推门进来,元棠甚至还露出个笑脸,说:“胡将军驾临,有失远迎。”
胡飞远环顾屋内,目光发寒:“人在哪?”
元棠装傻:“什么人,将军难道不是来找我的?”
元棠曾说封淙是他的贵客,为了封淙不惜在生父灵前动武,胡飞远认定袁家和封淙有猫腻,也在灵堂见识了元棠发横的本事,根本不想和元棠纠缠,回身对随从说:“给我搜!”
然而他的随从又被袁德带人拦住,胡飞远大为火光,说:“袁二郎,你父还是去得早,没将教会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要作死别拉别人下水。等着吧,私自放走先太子遗嗣,你们袁家一个也逃不过。”
元棠在袖里捏紧了拳头,表面却仍镇定:“将军可别乱说话,这等罪责我袁家担不得。我何时放走先太子遗嗣,有谁看到了。”
胡飞远皮笑肉不笑:“本将军不和与竖子胡搅蛮缠。这间屋子不让搜,那我就搜别的屋子,搜不出人,你们袁家都可以下去孝敬你老子。”
后院还有袁将军的内眷,马氏还怀孕,万万不能惊动的。
元棠着急:“慢着……”就听身后有声音道:“胡将军,你要搜什么人?”
封淙从元棠卧室的锦帘后走出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
元棠瞪大眼睛看着他,背后已经被冷汗濡湿了。封淙背着手慢悠悠走到跟前,眼里似乎有一丝笑意。
这家伙,该不会是早回来了,等着看好戏吧。
元棠被这一手耍得可不轻,表面却仍要维持平和,故意拿捏嗓子,说:“禀殿下,胡将军忽然进,话都没完就要搜房子,仿佛在找殿下。”
封淙说:“我和袁小郎君说了几句话,觉得累了,在后面躺了一会儿,胡将军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胡飞远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最后停在封淙身上,生硬地说:“请殿下不要到处乱走,京中将派人接殿下回上筠法源寺,这期间殿下若有什么闪失,不单是末将,其他人也担待不起。”
封淙冷淡地说:“知道了。”
胡飞远转过身的时候,元棠看到封淙做了个口型,是个“等”字。
待一院子的人都走空了,元棠几乎要虚脱,他让袁德关好院门守好各处,躺在床上再也不想动。
接下来几天还算风平浪静。胡飞远派人把守了将军府各处出口,出府的一律要经过盘查,打定主意困住袁家,让元棠服软。
袁德仍然领着参军之职,练兵、巡防一样不落,回来却对元棠说,胡飞远正拔出袁将军在军中的旧部,从前安排的亲信现都被胡飞远另派人替换。这也是在所难免。
卢长史还任长史,这些天没什么异常。
元棠有些着急。不知道封淙和卢长史谈得怎么样,那天之后他们再没有机会交流,他相信封淙,但看不到底的滋味很难熬。
来到这个世界后,虽然有袁德等人扶持,但他们扶持的是袁家,对于元棠自己来说,始终是独自一人,他不习惯掌控权不在自己手上。
胡飞远加派人手看管封淙的住处,连房门都出不让他出半步,不知封淙以前在佛寺是不是也过着这样的生活。
远离他人的视线,仿佛不存在一样。
这么“静养”几天,元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胸口终于不闷不疼,饭也吃得香,照镜子的时候发觉脸色也比之前好,年轻的身体恢复力就是强。
旬日过后一天傍晚,北风呼呼作响,吹得木叶尽落,胡飞远让人请元棠和袁德到将军府前衙说话。元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