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用茶。
虽然因为距离的缘故,白启和姬月白头听不到他们两人对话的具体内容,但是还是能够分得清楚是谁在说话。所以,两人听了一会儿,姬月白便也觉出内中的古怪来:虽然是在对话,可似乎一直都只是琼昭仪单方面的说话,而白守义至多只含糊的应了一句半句。
白启则是发现了另一个奇怪的地方,他伸手戳了戳姬月白的手臂,然后示意她去看寝阁一角的白铜香炉,然后掩住了自己的鼻子。
姬月白看了眼那不断升腾出袅袅香雾的白铜香炉也意识到了这古怪之处:这熏香的味道也太浓了?比起甚少入宫的白启,从小生在宫内的姬月白更明白宫中一些心口不宣的小事情:熏香这一类东西太容易被人做手段了,平时还好,可若是宫妃怀了孕那肯定是要在这方面格外注意的,甚至还有为了避免麻烦直接不烧香的——反正花果清香也都很不错。琼昭仪既然能得宠,肯定不是个没有心机的人,眼下她怀着孕,前程似锦,怎么可能不在这方面注意?所以,在她自己的寝阁里烧这样浓的熏香确实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想到这里,姬月白也学着白启的模样掩住了口鼻。
待得从香炉那头抽回目光,再打量着不远处的琼昭仪和白守义时,姬月白终于发觉了白守义的状态有些不对,她实在有些忍不住,探头贴在白启耳边,压低声音道:“你父亲现在的状况好像有些不对。”
白守义坐在琼昭仪对面,虽然也时不时的在琼昭仪的问题下应声回答,但他本人却仿佛有些不适,身体微微晃动,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简短出奇,含含糊糊,就好像........
“就好像,神志不清。”白启观察片刻,终于也摸着了关键。
就在此时,琼昭仪的声音似乎终于停了下来,她似乎有些迟疑但还是摸索着将一件东西递给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白守义。
姬月白和白启两人隔得有些远但还是能看见那件东西在光下折出的雪亮光色。在认出那件东西的同时,他们两人的脸色都变了:琼昭仪给白守义的是一柄开刃的匕首。
匕首雪亮刀光闪过的那一刻,姬月白脑中隐约也生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如果说,琼昭仪借着白守义神志不清的时候陷害他刺杀自己似乎也说得过去。可若是要激起皇帝对白家的厌憎,牵扯上整个白家,她仅仅只受一点儿无关紧要的小伤肯定是不够的,至少也得赔上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这就更说不通了——琼昭仪至于这么听许贵妃的话吗?眼下她肚子里的孩子乃是她未来最大的依仗,哪怕许贵妃给了她再大的好处,琼昭仪也不应该为着许贵妃赔上自己的孩子啊。
就在姬月白既忐忑又疑惑的时候,忽而听得殿门被人轻轻叩了几下,随即便有清脆温柔的语声从殿外传来:“娘娘,林公公那头传了消息过来,说是陛下很快就到,请您准备接驾。”
陛下很快就到。
请您准备接驾。
姬月白听到门外宫人清脆的提醒声,脑中断断续续的思绪仿佛也被什么串联了起来。
她终于彻底想通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刺杀有孕嫔妃不算什么,刺杀皇帝才是真正不可饶恕的大罪——刺杀皇帝等同谋反,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哪怕白老将军功勋赫赫,白家上下一片忠心,可只要皇帝认为白守义刺杀他,认定白家谋反,那么白家就再没有半点活路。
终于想通关节,姬月白却只觉得心口的心脏紧张的都快从喉咙口里跳出来了。
她咬着唇,转过头去看身侧神色僵硬的白启,试探着伸手去握对方垂落在身侧的手掌——果然,白启应该也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干系,他的手心和姬月白一样,满是滑腻腻的湿汗,只怕他此刻比姬月白更加的紧张担忧。
姬月白勉强压住砰砰的心跳声,竭力维持冷静,开始仔细思量起来局势:白守义眼下神志不清,琼昭仪心怀叵测,琼昭仪最信任的心腹则守在门口,偏偏皇帝马上要到芳华殿了.........
所以,她和白启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无后援的孩童,现在要怎么做?他们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破开眼前的死局?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早安,我终于回到早九点了,好幸福呀o(* ̄▽ ̄*)o
☆、破局
就在姬月白和白启绞尽脑汁的思量对策时, 不远处那个看似神志模糊的白守义终于在琼昭仪的推动下握住了那柄匕首。
只见琼昭仪左右张望了一下, 然后伸出手, 试探着扶起神志模糊的白守义, 引导着对方往一侧走去。
姬月白此时已彻底摸清了琼昭仪的想法:既然她要让皇帝以为白守义是刺客,那自然要摆出刺杀的架势,不能让白守义直愣愣的站在这里。估计,她是想让白守义拿着匕首站在阴暗处, 见驾时假意叫破呼救,皇帝惊怒之下多半也不会怀疑。至于白守义, 以他目前的状态, 甚至来不及喊冤就会被皇帝身边的护卫当场斩杀——或者说,既已到了这一步, 无论是于阁老、许贵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