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班,去英语班接一美回家,路过市场买菜回来,从小区附近开始,便一路与小东妈妈、贝贝妈妈、小虎妈妈、这个妈妈那个妈妈打招呼,彼此过问一下买了什么菜,在哪里买,价格如何。
暑假里没有什么补习班。
一个英语班,加两本薄薄的暑假作业而已。
爸爸妈妈工作忙,家属楼小朋友的爸爸妈妈们工作也忙,于是一美吃了妈妈留的饭,便去敲其他小伙伴的家门,几个人聚在楼下,不畏顶头的炎炎烈日一起疯玩,有时也和一大帮朋友聚在某个小伙伴家里,把家里弄了个底儿朝天后,又赶在家长下班回来之前,大家一起手忙脚乱恢复原样。
于是看着水池中的小朋友们。
又或许是头顶的太阳太过刺眼,一美竟微笑着流下一滴薄薄的清泪。
重生回来,这一路走来有些辛苦,但也充实而幸福。
眼看要将这一切都暂且告一段落,远走他乡,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征程,这几天,一美便有些感性,也时常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想起自己的童年,想起自己生命开始的地方。
眼泪迅速被炽热的阳光炙烤干了,只留下一点干涸的泪渍,有些痒痒的。
一美便用一根手指利落地揩去它。
…
走出小区。
本想伸手拦一辆车,只是小区门口却连一辆的士都没有,一美便步行到了华茂广场,那里总能打得到车,只是看到一个个餐饮的牌子,一美早上只喝了一碗清粥,反正去小姑家便是去吃喝玩乐,一美便打电话问小姑想吃什么,家里现在有什么吃的,免得买重了。
小姑便说:“家里有……有桶装冰激凌,有饮料,果汁、可乐都有,还有点水果,其他也啥了,都是周浩然的零食,要不你买个披萨回来吧,刚好我也饿了。”
一美问:“又吃披萨啊?”
“要不你买一盘小的,我自己吃,买一盘烤肉披萨,你再买点你自己想吃的,再买两杯冰沙回来,必胜客对面新开的一家,冰沙做的比我们家好吃,回来我给你报销。”
“小姑……你怀孕能吃冰沙吗?”
小姑便说:“没事儿,少吃一点,放进嘴里弄化了吃,别让他奶奶看见就行。”
“好嘛。”
小姑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一美便在炎炎夏日跑了三四家店,买齐了小姑想吃的和自己想吃的,伸手拦了辆车,打车到了小姑家里。
一美捶了捶门。
小姑喊了声:“来啦!”而后趿一双细带凉拖走来开门,穿了一条藏蓝色真丝吊带睡裙,四肢、以及胸前一大片肌肤都白花花露在了外面,像是洗了个澡,漂亮的短发吹到半干,几缕头发丝上仍沾着水气,黏在了一起,一个奔四的身怀六甲的,此刻又是素颜的女人,却也依然可以这样性感。
小姑正在打电话,对电话讲:“一美到了。”
对面是小姑夫,说:“行。”
小姑说:“那你晚上几点回来?”
“十一点之前吧。”
“行。”
小姑夫又问:“一美呢?”
“一美,一美在旁边呢。”说着,小姑把手机递给了一美,对一,“一听你来,我有人陪,你小姑夫就出去喝酒去了。”
一美便笑了笑,接起来说:“喂?”
小姑夫便说:“一美啊,你可算来了!你小姑天天盼着你来呢,你小姑天天自己在家快呆傻了,来了就多待几天,晚上吃了饭,陪你小姑去江边散散步,去华贸逛逛街啥的,让她给你买包,买衣服!白天跟你小姑看看电影,吃点东西。对了,别让你小姑看悲情电影,你小姑这几天天天搜悲情电影看,一边看一边哭,哭一整天,傻子一样。医生说可能是荷尔蒙的事儿,你小姑现在有点神经质。”
小姑:“……”
尖声喊:“我可都听见了啊!”
小姑夫假装没听见,继续说:“那啥,想吃什么让你小姑给你买,晚上夜宵想吃点什么?我晚上买回去。”
一美想了半天。
最后说了一句:“随便。”
小姑夫便说:“那再想想,我晚上再打个电话。”
“行。”
到了小姑家总是如此。
平常在家,都是婶婶做什么一美便吃什么,反正每一道菜一美都喜欢,而在小姑家,一日三顿基本都吃外食,于是每次到了饭点,小姑夫准备点外卖,或出去买食物回来,总会问大家一句:“吃什么?”
大家一片沉默。
各自玩手机的玩手机,看电视的看电视,谁都不愿动脑筋去想这个世纪难题。
一美总说:“随便。”
小姑则反问小姑夫:“你想吃啥?”
小姑夫也不知道。
于是磨磨蹭蹭一两个小时,小姑夫才会换上衣服,拿上车钥匙出门,因为没有明确想吃的,便买一堆乱七八糟的回来,大家随意吃一吃便丢掉,而后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