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下去吧。
苗七对此只有一个感受。
心塞。
跟聪明人说话,果然是一件很容易让人产生‘智商受到侮辱感’的事情。
“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趁着苗七没精打采,连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的时候,玉罗刹又上手在苗七的脑袋上揉了两把。
然后在苗七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撤离。
顶着被揉的乱糟糟,仿佛一颗绒毛团的脑袋,苗七恶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
决定了!他要连续一周,不,连续一个月都只做鱼汤,膈应死这个毁人发型的老混蛋。
另一头。
陆小凤那如有神助般的运气,好像忽然消失了。
他明明已经知道了足够多的线索,调查还是毫无进展,仍旧被卡死在‘红鞋子’这一关,找不出突破点。
尽管闫铁珊从未出言催促过,陆小凤还是感到了很大的压力。
这压力不仅是来自于毫无进展的调查,更多的,是来自于薛冰忽然传给他的一封信。
那是一封警告信,警告陆小凤,不要再继续调查红鞋子的事情。
这封信证实了薛冰与红鞋子这个组织的联系,让陆小凤走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如果红鞋子是个无害的组织,也就罢了。
可这个组织,连上官飞燕那种阴险毒辣的女人都收,还能为了救她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想也知道,这个组织的头目,一定不会都是什么良善之辈。
它甚至可能会成为第二个危害江湖的‘青衣楼’。
责任感和正义感,让陆小凤无法选择收手。
但薛冰的存在,给他带来了许多困扰。
再继续调查下去,万一把对方给逼急了,那个头目会不会拿薛冰的性命来威胁他呢?
陷入困境的时候,陆小凤总会下意识的想起花满楼。
他需要一个时时刻刻都能保持理智的人,帮自己出谋划策,稳定情绪。
几日后,花满楼在逛街时,收到了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
但花满楼却立马就猜出了这封信是谁传来的。
信是一个小乞丐送到花满楼手中的,这是陆小凤惯用的联系手段,在陆小凤看来,这种传信手段,要比什么飞鸽传书稳妥多了。
而且速度也不慢。
因为无论在任何地方,都会有丐帮的成员。
花满楼想了想,并没有立马打开那封信,而是拿着信,去找了苗七。
说起来,这还是花满楼回到百花楼之后,第一次到苗七家里来。
这倒不是说,花满楼不想去朋友家做客。
如果苗七愿意的话,花满楼一定会很乐意经常过去找他,但在花满楼回来的第一天晚上,两人聊天的时候,苗七曾委婉的告诉花满楼,让他尽量不要到自己家里去。
拒绝朋友到自己家里做客,貌似是一件很不妥当的事情。
但花满楼却知道,苗七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这样做。
他没有去追问过原因,也一直都按照苗七的希望,没有主动踏入过那座院子,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好奇和担忧。
花满楼一直是个很细心的人。
他不会察觉不出,苗七偶尔流露出的烦躁和苦闷。
花满楼本来无意干涉朋友的私密……如果不是偶然听到邻居提起,苗七家里住进了一个客人的事情,他或许会一直遵循苗七的意愿。
显然,那位神秘的客人,就是苗七烦闷的源头。
而以苗七的表现来推断,这个客人的来历一定不简单,而且,也不是苗七的朋友。
花满楼不得不担忧,苗七现在的处境。
他猜测,苗七可能是惹上了什么不好惹的人,甚至可能受到了什么威胁。
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料想的那般,他又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抱着这种心思,花满楼心情有些沉重的敲响了院门。
此时正值晌午,阳光和煦,清风袭人。
是个适合晒太阳的好时间。
苗七很是悠闲的躺在葡萄架下,抱着球球,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手中的话本。
要是换做三天前,这个时间点儿,苗七一般都会在厨房里准备午饭,但这两天,也不知道玉罗刹是抽了哪门子的风,竟然主动包揽下了准备饭菜的活计。
当然,养尊处优的魔教教主怎么会做饭呢?
玉罗刹其实只是从酒楼里订好了饭菜,让人在饭点儿之前送到家里,然后重新装个盘罢了。
苗七早就放弃了去琢磨玉罗刹深不可测的心思,也懒得再去消耗心力的思考,玉罗刹每一个行为的深意。
既然玉罗刹想这么做,那他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呗。
敲门声响起后,苗七反射性的扯着嗓子叫了玉罗刹一声,想要‘使唤’他去开门迎客。
好在话还没有说出口,门外就响起了花满楼的声音。
“阿七,是我。”
捏着话本的手猛地一哆嗦,苗七赶忙窜起身来,一边冲向大门,一边对应声走出厨房的玉罗刹嚷道:“没事没事,你回去继续折腾你的吧。”
玉罗刹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抬手理了理稍稍有些凌乱的衣袖,并没有按照苗七希望的那样,重新拐回厨房,而是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将视线投到了院门前。
注意到玉罗刹的动作,苗七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他到底该不该开门呢?
脸上笑意更深,玉罗刹忽然迈开步,朝门口走去。
苗七眼皮一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