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为她接下一句:“正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
陈珺笑着点点头,道:“正是如此,辰州闵州皆是有异于他州,其中风光也不尽相同,到时候我们会路过,你便可对照那些书中瞧瞧,到底写的对不对。”
她说的轻松,然清平心中一凛,陈珺这是在直白的告诉她,可能很快,她们就要动身去其他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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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休沐,清平可谓是过的艰辛非常,不禁要面对陈珺对她的字挑三拣四,还要被陈珺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当她来到书堂时,觉得自己瞬间放松了许多。
陈珺把她放下就走了,只不过走的时候留了一句话:“好好练练字,下月回来我再来检查。”
清平想起包里那些陈珺要她临摹的字,就觉得很是痛苦。
她刚进门,吴盈就一脸兴奋的扑了过来,道:“余珺!你进慧雅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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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要进慧雅阁了。
慧雅阁在书堂东边,吴盈帮清平把东西搬过去,教她们的先生从走廊经过,见到她二人笑眯眯道:“进了慧雅阁,就需用心,专心,才行。”
吴盈和清平一同对她行礼,先生对清平道:“余珺,你是不是很奇怪,你比旁人来的晚,却比她们还早进慧雅阁?”
清平向她欠身道:“这正是学生不明白的,请先生为学生解惑。”
先生道:“你虽有许多不知,但却是学的最快的,而且还能一边学一边补上以前的东西,你有这份上进的心,我为何不荐你去个更好的地方。”说罢挥挥手道:“去罢,用些心思。”
吴盈闻言非常高兴,好像先生夸的是她一般:“真好,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念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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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雅阁位于书堂东边,临,倚着一处湖泊而建,推开窗就是湖光山色,如此景致,令人心旷心怡。
升了慧雅阁后,读的书也不一样了,当真是又多又广。清平第一次知道古人居然要读这么多的书,而且还是只是起到一个启蒙的作用,星象八卦,古诗杂记,名人言谈......许多书若是没有先生讲解,更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虽然难啃,但是必须读,早上一起来就拿起书复习前日所学,接着就是先生讲课,下午有段时间是留给学生自己的,类似于自习。先生也开始教作诗,什么‘起要平直,承要舂容,转要变化,合要渊水’,往往是随便找个事物写一些立意浅显的诗。
这就有点难度了,以前在蒙学馆的时候只是一昧的去记别人的东西,现在要自己写,清平简直就是一头雾水,和吴盈两人对着白纸几乎要怀疑人生了,幸亏大家都是新手,先生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到一些诗的时候一口茶呛在嗓子里,咳的面红脖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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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似箭,光阴如梭,不知不觉五月也要过去了,春花已谢,到处都是葱茏苍郁的绿,清平和吴盈每日结伴读书,从不过问其他同窗的事,晨起便伴着鸟叫复习功课,下午抽空练字,经过清平的不懈努力,吴盈都夸她字有大进步。某日先生查功课,见了清平的字也点点头道:“写的很好,人正字也正。心意到了,字自然能写好。”
乐安城在岭北,夏天来的晚,五月将尽,风仍是凉爽的。慧雅阁边种了只株桃花,临水而生,清丽透亮的花瓣,远远望去非常美丽。但随着天气的回暖,花瓣也渐渐凋零了。直到最后一株桃树也落完了花朵,乐安的夏天,便这样不知不觉到来了。
夏日的气息不知从何时开始充斥在她们周围,学子们换了夏衫,那是一件浅蓝色的长袍,外面罩着一层纱衣,宽大的袖子格外凉爽,就是写字时注意挽袖,不然沾上墨汁,失了仪表,也是要被先生责罚的。
眨眼睛五月就要过去了,清平感觉自己学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学。她能感觉到自己和之前沮丧郁闷的样子大不相同了,在读书的时候,似乎多了一些更有力量的东西进入到自己的思想中。她不再去担忧陈珺在做什么,更多的时候她都在关注自己的内心,自己的世界。脱离那种惶恐不安的思绪后,她整个人都像是脱胎换骨般,在功课上进步的飞快,连字也能写的有些模样了。
一月一次的休沐又要到来了,这次吴盈也没说要跟着清平了,自从她上次亲眼见到陈珺来接清平,便放下了心。因为上次在清平家用饭晚了,回家时被父亲责罚了一通,这次也不敢再拖拉,只得和清平告别。
清平知道陈珺要等到晚些才来接自己,故而在书堂门边随便找了个地方靠着,拿出一本书看。她本来就生的好看,穿着蓝色的纱罩长袍更显的俊秀文静,她捧着书靠在墙上,专注的伸出手去勾划,四周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向她看上一眼。
陈珺来时就看见她靠着墙看书,便下了马,慢慢走到她边上,见她看的专心,靠在她边上,低头去看那书上的内容。清平看完了要翻页,却突然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按住了那页,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等等,我还未看完。”
清平大囧,想把书收了。陈珺却按住她的手,笑道:“看完再说。”言罢,她真站在一旁看完,才对清平道:“走罢。”又见清平一身夏衫长袍,十分赏心悦目,道:“你穿这身不错。”
清平笑着回礼,非常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