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喧哗声中混杂着奏乐声,锣鼓声,围观的路人把前面堵了个水泄不通。护送队伍的仪仗都要把锣鼓敲破了,还是比不上前面的声响大。清平皱起眉头,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丰韫警惕的看向四周,转头对清平道:“东坊我也来过几次,虽然人多,但不至于连路都堵了。届时若真有什么事,只怕刀剑无眼,咱们武人皮糙肉厚自是不怕的,李大人是文官,小心些吧。”
清平低声道:“我省的。”
才这么说了几句,前面的人群忽然散开,清平这才看清,原来前面是个戏团,想是表演完了,围观的人自然就离开了。不过从前面逆行的人太多,一窝蜂的向她们涌来,推搡间马匹有些急躁,丰韫一把抽出佩刀,大声喝道:“禁军开路,全部让开!”
清平暗道不好,这里人流如此之多,贸然拔刀怕是要惊了百姓。果然,周围人见了那明晃晃的刀,纷纷吓的四散跑开,将东坊街边一座小竹楼给撞倒了,竹楼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终于在没有支撑点的情况下向街边倒下。
“小心!”丰韫喝道,人群见竹楼倒塌,更是惊恐万分,彼此推挤,想要逃离此处。来往仓惶奔逃的百姓无意中撞在护送的马车边上,马儿受惊嘶鸣一声,猛的抬蹄,丰韫见状心中一惊,忙招呼手下去安抚马儿。
此时忽然冲出一人从那倒塌的竹楼上一跃而下,正好落在受惊的马上,调转马头向侧边人少的巷子奔去。
清平扯着缰绳稳住自己的马,只听丰韫暴喝道:“哪里来的小贼,放肆!”
她收刀归鞘,清平急忙道:“丰大人,等等我!”
丰韫一扯缰绳,灵活的穿过人群,追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奔去。清平紧随其后,丰韫速度太快,掀翻了路边小摊,清平从袖里摸出银子丢那摊主身上道:“对不住了!”
驾驶马车的人显然是极为熟悉这片区域地形的,一辆马车在巷中穿行而过,毫无阻拦。但这怎么可能?怎么会前路一点障碍都没有?清平想起某种可能,急忙叫道:“丰大人,停下来!”
丰韫眉宇狠厉,咬紧牙追关赶,誓要将这感犯禁军霉头的狂徒抓捕归案,以儆效尤,完全没有听见清平在说什么。清平只得扯住缰绳,从袖中摸出一张破旧的地图,以碳条勾画出方才所路过的地方。幸而她记忆力好,刚才路过的街道都能记得清楚,此时背后传来马蹄声,几个便装军士佩刀而来,马鞍边的夹包里放着小弓和羽箭,见了清平有些迟疑道:“您是......李大人吗?”
清平出示令牌,五城兵马司的军士们便道:“见过大人。”
清平扫过她们,沉声道:“今天护送封卷到官学遭劫一事定然是瞒不住的,现在东坊已经乱成一团了,可有派人处理?当务之急是追回放有封卷的马车,否则今日这事就难以善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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