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实在是不像个大人,倒和那街边无事可做的闲人,八卦起来真是要人命。清平本就心烦意乱,直接道:“大人,她们家的男儿不外嫁,都是招妻入赘的!”
孙从善大吃一惊,她觉得若是联姻于清平前途必有所助力,于互市亦有好处,故而起了这个心思。但一听要入赘,连忙摆手,脸色十分难看,道:“竟然还有这等规矩,要人入赘,这怎么行?”礼法之大,为官者取了商贾之家的男儿也就罢了,若是连祖宗姓氏都要抛却,那还有什么颜面立足朝堂之上,张口闭口孝道忠义?
清平见打消了她做媒的念头,顿时松了一口气。
此后又是忙碌的日子,时间如冰层之下的流水,无声无息中悄然而逝。她曾想过许多许多,比如找个机会去见楚晙一面,但终究是未有空闲,积压的拜帖在门房那堆了一叠。
随着邵家商队的抵达,其他商队也陆陆续续来到安平。翌年初孙从善召集周边地区县守,连着几日都在签押房中商议如何安置庞大的商队,将人手的安排下去,越是紧要关头越要小心,以免出现意外。
签押房外是重兵把守,进出皆要出示身份证明,去利器搜身后方可进入。孙从善坐在长桌尽头,看着手下一众县守,道:“请诸位来不过是为了商议互市的事情,几位辖地都在互市范围内,届时需约束好县中民众,不许有违法闹市,扰乱秩序的浪徒出现。这些事情本官已经说了很多次了,郡中太安周慨元,及同知胡默皆在诸位辖区暗中巡视过,这两人如今尚未归来。”她手按在桌边的一叠呈文上,双目如电扫视过左右两边,冷声道:“该呈上的东西都已经报上来了,我只说一件事,倘若互市成事,大家一起升官发财;若是有人只盯着自己那三亩地,硬是要唱反调,那我只能请示吏部尚书大人了。”
清平坐在下头,听她如土匪般威胁众人,连什么升官发财都说出来了,心中觉得非常好笑。但看那群青袍官员,却好像十分吃她这套,一个个都虎着脸,似乎要用神情表示和郡长大人同在一条战线上。
孙从善照例训了几句话,待交代完事情,大伙便从签押房离开各回辖区了。清平刚想走,孙从善叫住了她:“别急,等等周慨元和胡默。”
清平道:“大人不是说她二人仍在巡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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