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到了地上,非但没有逃跑,反倒如醉酒一般,在原地酩酊摇摆着身体,如同踏着悠闲的舞步。
沈遥用袖子使劲扇了扇周围的空气,这才吐出一口气,对玄七道,“可以了。”
玄七也重新呼起气来,他看着地上的老鼠,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旋即便想到一种可能,接着道,“公子是抓老鼠来试药?”
“嗯,没错,但是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这药从何而来,见谅啊。”沈遥抿了下嘴。
“是和施副堂主案有关吗?”玄七问。
“还不能确定。”沈遥道。
玄七沉默了一下,道,“其实公子可以让我来试,这样可以更加清楚效果。”
“那怎么行!”沈遥断然否决,“而且我搜集到的药量轻微,人体恐怕也试不出结果。”
“嗯。”玄七点头。
沈遥忽觉失言,赶忙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算药量足够,我也不会拿你来试药。”
“玄七明白。” 玄七低头看向地上的老鼠。
沈遥瞄了他一眼,见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是真的明白还是假的明白,心中颇感郁闷。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原地漫步的老鼠像忽然回过神来,稳住了身体,左右晃了晃脑袋,“唧”得一声飞窜出去,逃得无影无踪。
两人看得一愣。
玄七问,“公子试出结果了吗?”
沈遥道,“和我设想的基本一致。”
玄七眸中露出一丝轻松。
沈遥道,“我现在要去个地方,你先回去吧。”
“是。”玄七应道。
沈遥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见玄七也才刚刚转身的样子,他心中忽然一动,喊了声“玄七”,玄七转过身,静静的看着他,沈遥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抬起一只手虚虚环住他的肩膀,道,“刚才多谢你了!”说完立马放开了他。
玄七一怔,他看着沈遥的脸道,“公子言重,这是玄七分内之事。”说话间,眸中闪过流光。
☆、下山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沈遥在庄主闭关的石室查看,那寒冰玉盘的表面以及与地面的接缝处都凝有一层薄薄的霜粒,沈遥挥开玉盘上的寒烟,细心的发现,在玉盘靠近门口的边沿上,霜粒中有一块不足指甲盖大小的淡红色霜渣。
“薛堂主且看,”沈遥指着这处道,“这里的霜颜色有些奇怪。”
“这是被什么颜色染到了吗?”薛封看了问。
“有可能,不过沈某还有一个猜测。”沈遥若有所思了片刻,道。
“什么猜测?”
“如果像我刚才假设,影卫和庄主在昨晚同时中了一种能立即致幻的古怪mí_yào,这种mí_yào最有可能以气体形式传播,趁着夜晚,即使有点颜色也很难发现。而你刚才说,庄主练得乃是纯阳内力,那是不是他在练功时,屋里的温度并没有现在那么低?”
“庄主练功时体内散发的热量会和寒冰玉的寒气相抵,屋里确实不会那么冷。”
“如果当时,案犯趁影卫和庄主处于幻觉之中,迅速将庄主劫走,从外面关上石门。屋里的气温很快降到冰点,而近日天气多雨潮湿,这屋里的空气水汽含量又较高,被关在屋内的迷烟,有一小部分聚集没有散开,便很可能夹杂水汽,在玉盘上直接凝结成了冰晶,也就是我们看到的这块红霜。”
“这……薛某难以想象。” 薛封眼神一片困惑。
“呵,其实就和大冷天屋外结霜的原理一样。”沈遥试图再解释一下,但看薛封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便道,“当然沈某的推测需得天时地利才有可能实现。这一点红霜,沈某便拿去试验,如果被试出现致幻表现,相信就可以证明庄主的失踪,只是mí_yào作祟。”
沈遥说着,自怀中掏出一个细口瓷瓶,拔开瓷瓶口的软木塞,自瓶中倒出一把小镊子,他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围着红霜周围把它整块割起来,再拨入瓶中,塞紧木塞,再把瓷瓶和镊子分别揣在怀中收好。
“这块红霜面积那么小,残留的药量可能很少,你用什么试药?” 薛封问。
“耗子——”
沈遥和玄七分别后,去影堂找薛封。
“你说让我放了那四个影卫?!”影堂一个偏僻的会客室里,薛峰关了房门,对沈遥压低了声音反问道。
“是,我已将刚才在寒冰玉盘边沿收集到的红霜,加热成气体,在老鼠身上试过,几乎立刻就能让老鼠在原地飘飘然起来,而过了一会,又会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过神来,可以证明,那四人确实是中了能快速产生奇妙幻觉、丧失短暂记忆的mí_yào。”
“现在就算证明了当时确有mí_yào作祟,这四人也是犯了守卫失职的重罪,也得关押起来,至于怎么处置,影堂自有安排。” 薛封两三句说完了对影卫的安排,继而关心道,“对于庄主的去向,沈公子可有什么线索?”
“暂时还没有,”沈遥皱眉微微摇头,他略一犹豫,还是问了薛封道,“薛堂主可知两年前,藏名山庄捣毁魔教分坛时,曾缴获一本记载炼制邪门秘药的密卷?”
“……”薛封一愣,随即了然,反问道,“是施伯仲告诉你的?”
“嗯,施伯仲当时写信向武林盟求助,简短说了当年之事,说是你们发现密卷后不久,密卷便被人盗了,但盗卷之人很快被抓住,乃是魔教奸细,那人说为了不让正道研究密卷,所以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