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不是疼,是痒吧?”
窗外阳光正灿烂灼烧,摆放在石桌上的酒杯,不一会就骨碌碌滚下去,啪嚓一声摔得粉碎,屋内的吟哦之声响了一会,良久才慢慢的平息下来。
辛临华敞着衣衫侧躺在榻上,脸颊绯红半闭着眼睛喘气,眼中的醉意倒是散去了,风莫愁坐在他身边,早已经衣冠齐整,正低身给他揉着腰,面上没有一丝情欲之色,看的辛临华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他的衣袖将他扯过来。
自从忠义公那段时间的折腾后,他发现对女人已经难起yù_wàng,后来甚至只能用后庭得快感,风莫愁才华满腹面容俊美又心怀大志,乃是辛临华梦寐以求的谋士,本想要将之用为登位之臣,谁知用了他的计策几次之后,辛临华心中禁不住起了绮念。
忍了几日终究是忍不住了,他忐忑的在一个夜晚敲门,本以为风莫愁心中也许受不了,自己还要多费些功夫的时候,却发现风莫愁几乎谙熟风月情事,一瞧见他深夜前来还带着酒,当日夜里弄得他死去活来的,第二天走路都腿脚发软。
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两人之间又戳破了窗户纸,辛临华身心对他依赖更甚,表面是风光昇月的谋士主公,到了私下里相对时的床帏之间,辛临华甚至连主子都能叫出口,更自称小奴为了讨他欢心,没脸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
然而虽然风莫愁肯与他欢好,只要一谈起正事,他立刻恢复以往那般淡冷,辛临华自己时常疑心,风莫愁是否对自己从未动心,床帏之事也不过是表忠心而已,心中虽略微有些不适,到底还是因为风莫愁关心大事欢喜,也就愈发纵容风莫愁在床上折腾他。
“新皇刚刚登基,却不忙政务,仍然和在东宫一般,整日与琴妃在一起。”看着躺在自己膝上的辛临华,风莫愁目光幽深的垂下眸子,手指不自觉的自他腰间,滑向了他白皙的脖颈,指尖不着痕迹的摩挲他的喉结,“想必不出几日,大臣们就该受不住,要劝谏皇帝了。”
辛临华刚经一场情事,身上还有些敏感,被他这样摩挲着喉结,声音有些发哑,目光却仍算清明,想到辛元平为了琴姨娘,也不知做了多少蠢事,不由嗤笑了一声:“那也是个没出息的,分明已经当了皇帝,可以坐拥天下美女,居然还只要琴姨娘,若是我的话——”说到此处他声音缓缓停了,面上露出几分讥嘲之色,显然是不想再说此事,却没有瞧见听到他的话,风莫愁的眼光愈发深沉,陡然开口低声说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也并非不可能——说不准那位新皇,是个痴情种子呢?”
辛临华对所谓痴情之人,最是不屑一顾,闻言再度嗤了一声,半眯着眼睛冷冷说道:“他若当真是痴情人,世间就没有痴情人了!连那皇位都还没坐稳,自顾自的要沉溺女色,但看他最后得个什么结果,而且皇后……不,现在是太后了,在后宫又不老实,想要向前朝伸手,就他那点手段,还不够太后玩一轮的。”
风莫愁在他身边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看见他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显然是对他口中的痴情人嗤之以鼻,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暗的光,又很快被遮掩消失不见,反倒开口吐出一句秘闻:“前几日宫中人来报,说是太后有孕。”
辛临华原本唇角还带着嗤笑,却没想到风莫愁会说出这话,顿时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霍然回过身望着风莫愁,不敢置信的低声问道:“你说什么?”
风莫愁仿佛没听出他话中惊诧,不紧不慢的梳着他鬓边发丝,开口之时唇角始终带着笑:“就在先皇死去前,太后与人有染,已经珠胎暗结,先皇又已经死了,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就由太后一人说了算,如今皇后并不受宠,太后一人掌管后宫,想要伪造什么都能如愿,她到时候生下的孩子,就会变成先皇遗腹子,变得可以继承皇位。”
这一点足可以解释,为什么皇后与皇帝关系甚好,多年以来没有红过脸,如今唯一支撑的儿子死了,在没有儿子只能依靠皇帝,辛元平也不能完全信任时,她却迫不及待杀了皇帝——只因她腹中已然有了,一个足够重量的遗腹子。
孩子到底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按照日子,皇后腹中的孩子,定然最少超过两个月,而这两个月之内,皇帝和皇后见面多次,那么孩子应该就是皇帝的。
皇后的遗腹子哪怕刚刚出生,也是皇帝嫡子,远非辛元平这种外朝进献公主,所生下的胡人血脉要高贵许多,何况辛元平还有个双生弟弟,如若辛元平还记得那双生子中,存一死一的那条规矩,那么辛元平一旦将皇位坐稳,必然是要杀了亲生弟弟的。
一个拥有胡人血脉,专宠一个不成器的女人,还即将亲手弑弟的皇帝,还是一个刚刚出生,只要用心就可以控制,还有着嫡子身份的皇帝?
满朝文武都不是傻子。
“我那位皇嫂胆子真是大,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出来,她用点心杀了先皇,借了我的那把刀,等到以后追查起来,可以把火引到我身上,而且后宫中的行房册子,如今可是由她一手把持,还不是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到时候她生下孩子一算,那段时日有先皇宠幸,以侍寝的册子为证——”皇室之内的阴私,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件,辛临华乃是先皇老来子,皇位争夺已然两次经过,最不甘心的人是他,看的清楚的人是他,最想坐上皇位的也是他:“等到辛元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