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亿玲本来还是笑着的,却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缠在手臂上的绷带,皱起眉来,连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
曲亿玲快步走了过来,两个人站在洗手台前面,镜子里上染上了一片朦胧的水雾,显出了影影绰绰的两个影子,叫人看不太清楚。
曲亿玲扶住她的左臂,满脸担忧:“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宋离墨在她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臂的时候,凝视着她低垂的侧脸,露出了一点微妙的危险气息出来。
那眼神像是有几分怀念,又有几分不舍,更多的却是溢出来的占有欲,将近一个礼拜的分离,她太想念她身上的味道了。
曲亿玲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地捧着她手上的左臂,已经包扎好的左臂上缠着一圈圈的绷带,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透过几层绷带都能闻到那挥之不去的药的味道,一看就知道伤的肯定不算轻。
曲亿玲抬头撇了她一眼,似是抱怨又像是心疼地埋怨了一句:“怎么搞的?”
宋离墨分毫不露地将那点子危险悄无声息地掩藏了起来,甚至看起来还有点乖巧,她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下山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宋离墨顿了顿,补充道:“有个人还被兽夹给夹伤了腿。”
曲亿玲充耳不闻,看见她的绷带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红色的血迹,眉头皱的更深了,又不敢去胡乱拆她的绷带:“我一走你就让人不省心……我要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你先过来。”
转移话题失败,宋离墨跟着曲亿玲进了她的房间。
曲亿玲的房间是三楼的房间里最大的一间,虽然她走了一个礼拜,房间里依旧干净整洁,床头还斜放着一本摊开的书,就像主人仅仅只是去洗个澡,回来就会继续往下看一样。
曲亿玲开了床头的小灯,不算特别亮,她让宋离墨坐在了她床上,起身去翻衣柜里的药箱。
宋离墨坐在她的床上,看着她弯下腰翻找着衣柜,露出了一小截隐隐约约的腰身,在不算亮的灯光下,越发的显得朦胧和暧昧。
宋离墨盯着她那一小结腰身,一直到曲亿玲取出了医药箱,才撇过眼去,对上了曲亿玲看过来的视线。
曲亿玲把药箱拿了过来,笑着问了一句:“看我干什么?”
自从那天曲亿玲说她会一直等她之后,她就一直是这个态度。
她说过喜欢她,爱她,那就是喜欢,就是爱。既然已经喜欢了,也表明了她自己的态度,那么行动起来就格外得坦坦荡荡,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她一如既往地关心她,在意她,也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关心和在意。
就是这种太过于坦荡的态度,丝毫没有一点点忸怩和避讳,更让宋离墨觉得像是在隔靴搔痒,眼前的人明明离得那么近,却始终都触摸不到。
曲亿玲甚至会亲吻她,却再也没有近一步的表态了。
那距离说远不远,说近其实也不近在,只越发地让人心痒难耐。
曲亿玲说她在等她,那就是真的在等她。
偏偏那等待,又多了几分欲拒还迎的勾人意味。
灯光昏暗,宋离墨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曲亿玲将她已经渗血的绷带给小心翼翼地拆了下来,曲亿玲知道她伤的不轻,却也没想到伤的那么重,那一道口子太深了,不需要缝针已经是万幸,她盯着伤口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拿出医药箱里面的一罐药,给她的左臂上了一层新药,再用一卷新的绷带一圈一圈再缠绕了上来,她眉目低垂,手上的动作认真而又耐心,药涂上了厚厚的一层,而绷带也不紧不松地缠绕上来,恰到好处。
而那低垂着的眉眼,怎么看,都有几分勾人的味道。
宋离墨突然出了声:“你真好看。”
曲亿玲坐在她的身边,用绷带缠她手臂的动作轻轻顿了一下,才发现她是在回答刚刚自己说的话,有些局促地笑了一笑,从宋离墨的角度看,分明能看到她耳垂的颜色慢慢变得深了一点。
曲亿玲也只局促了那么一瞬间,低着眉眼笑了笑:“得了吧,我比不上你,你可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宋离墨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悄声无息地按住了她缠绷带的手,那双深蓝色的眸子凝视着她低垂的眉目:“我说真的。”
她眉目隐藏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阴影打在她的鼻梁两旁,更加显得那双眼睛深沉而深邃。
曲亿玲笑着将她按住自己的手给放到一边去,不让她影响到自己。
“一个礼拜不见,有没有想我?”
她太温柔了,连这略带着促狭意味的话被她说出来,都有一种缱绻温柔的味道,仿佛那不是一句问话,而是在表达自己绵绵的没有说出口的想念。
宋离墨没有接话,而是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柳月谈恋爱了。”
宋离墨难得和她说起别人的事,倒是让她有了点兴趣。
曲亿玲挑挑眉:“和林桑榆?”
宋离墨摇摇头:“和我们班一个男生。”
曲亿玲有些意外,却也不是那么意外:“我还以为她们两互相喜欢呢。”
在她们这一类人眼里看来,林桑榆和柳月那么形影不离地整天黏在一起,要说彼此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她也不是特别意外。
林桑榆一看就能明白,而柳月则一直都是太过模糊的态度,叫人完全看不清楚。
不过如今事实摆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