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男人不再言语,转身背对湖边,狭长的双眸凝望着天边的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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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焦焦伤心地直哭了一会儿,又揪着柔软的袖子去擦眼泪,谁知低头一看,手中捏着的布料竟是熟悉的绿油油的颜色,不由更气了,嘴巴一扁呜呜地哭了起来,转身漫无目的地在湖边乱走。
此处被独孤九下了禁制,没有男人的允许,小孩压根走不出去。
莫焦焦无助地边哭边走,嘴里还磕磕巴巴地唤着人:
“九九出来……呜呜焦焦不逃课了……”
说着说着,小孩又开始生气了:
“九九是坏蛋!天天欺负焦焦……还给焦焦穿绿衣服……关焦焦……在这里……呜大坏蛋!”
越说越委屈,莫焦焦停下步子蹲了下来,茫然地看着不远处幽深的湖泊。
正哭得累了,小孩肉肉的脸蛋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
莫焦焦一下惊得跳了起来,捏着玉佩退了几步,泪眼朦胧地看过去,却见别鹤剑带着一只瓷瓶施施然地停在一边。
“小祖宗,别哭了啊。”别鹤剑凑过去,将瓶子递出去,“看,崇容剑尊给你的玩具。打开看看呗。”
莫焦焦随手抹了把眼泪,一听是独孤九给的,几乎是抢着把瓶子抱到了怀里。
那瓷瓶做工精细,瓶身上还画有几只张牙舞爪的小猫。通过透明的瓶身,幽幽的蓝色光芒从瓶子里透了出来。
莫焦焦惊喜地睁圆了眸子,傻乎乎地将圆圆的大眼睛贴过去,盯着瓶子里飞舞的蓝色光点,面上露出惊叹的神色,两只小手甚至开心地左摸右摸,俨然忘却了适才还在哭泣这回事。
别鹤剑见他喜欢,便解释道:“这叫萤火之森,但它们并非出生于森林,而是极北冰川夹缝里存活的一种燃冰兽,夜晚的时候会从雪里钻出来,照亮整片雪山,为困于极北之境的人引路,所以凡人也称他们为生命之灯。”
“蓝色的光,好看。”莫焦焦抽噎了一下,专注地看着瓷瓶,还孩子气地抓着瓶子轻轻摇了摇,乌黑潋滟的眸中,澄澈得似有繁星闪烁。
他小心地把瓶子抱到怀里,贴在胸口处,随即睁着红肿的双眸四处张望了一下,极小声地问:“九九在哪里?这个灯是九九做的吗?”
别鹤剑见他不哭了,也放下心来,道:“天衍剑宗原本是没有这样的灵兽的,但上回崇容剑尊前往极北之境为你寻找妖丹,恰好抓了几只回来。天涯海阁终年积雪不化,恰好适合燃冰兽繁衍生息,现在它们的数量已经是当初的数倍了。你可以把它们放出来看看。”
莫焦焦看了一眼瓷瓶,摇了摇头,“九九抓的,不能放。”
“它们被下了禁制,不会跑的。”别鹤安抚道。
“不行。”莫焦焦还是拒绝,“我想找九九,不看灯了。”
别鹤无奈地同身边的吞楚剑嘀咕了几句,接着故意提高声音,冷哼了一声道:“小祖宗,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莫焦焦惭愧地低下头,老实道:“焦焦乱跑,还逃课,不听话。谷主说,要天天上课,不能早退的。”
别鹤剑闻言诧异地撞了撞吞楚剑,道:“这不是挺懂事的嘛?他该知道的都知道啊。”
吞楚剑无声地摆了摆剑柄,示意别鹤继续问。
“咳咳……”别鹤剑只好清了清嗓子,又问:“那你知道崇容剑尊为何生你气吗?”
“知道……”小孩难过地揪着袖子擦掉再次滚落的泪珠,哽咽道:“焦焦逃课,走错路就会走丢,走丢了九九就会担心。食人花长老说,焦焦丢了他们会急死的。”
小孩抬头眼巴巴地看着远处朦胧的雾气,抱着瓷瓶蔫头耷脑的,“焦焦长大了,知道九九不是气我贪玩不念书,是气我莽撞。可是我想回家吃糖葫芦……”
别鹤剑见小孩还是不肯改口,执着地说着要糖葫芦,不禁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猜错了。它悄悄问吞楚剑,“你说他为何不愿说实话?”
吞楚剑不回答,只转身用力一撞,将别鹤剑撞得老远,随即自己也跟着往远处飞。
别鹤剑猝不及防被撞得生疼,正想教训一下自己兄弟,就见莫焦焦身边不知何时已立了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影,连忙闭紧嘴巴跟着吞楚剑跑路。
而莫焦焦懵懂地说完,就见自己一直找的人已经站在了身边。他先是愣愣地仰头跟男人对视,接着终于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就哭了,一时间不管不顾地朝男人扑过去,张开小胳膊努力揪住墨色的腰带,整个人挂在独孤九腰间,连瓷瓶摔在草地上都不管了。
男人垂首盯着小孩乌黑的发旋,抬手搭在小孩背上,力道微沉地拍抚。
过了一会儿,察觉到小孩的哭声渐歇,独孤九方伸手拉开莫焦焦,单膝跪地将小孩拉到膝上,大手圈住小小的人,低头跟莫焦焦对视。
莫焦焦伸出手拽住男人腰间的玉佩,凑近了些许,又安稳地坐在对方怀里抽噎起来,脸蛋都涨得通红,模样可怜极了。
独孤九抬手捏了一下小孩肉乎乎的脸蛋,力道不算重却也有一定的疼痛感,又摸了条干净的帕子出来,正是莫焦焦惯用的款式,轻柔地给小孩擦脸。
擦完后,见莫焦焦还要哭,他沉默片刻,道:“再哭拎起来打。”
莫焦焦登时呆了一下,小脸凑过去蹭了蹭男人微凉的俊脸,气呼呼道:“九九欺负我!”
独孤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