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拿着杯子的手一顿,立刻改变了想法,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热牛奶。大概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脸上睡意还未全消,就连头发也变得有些蓬松,还有一小缕不太听话的头发别扭的竖了起来。
现在的温庭看上去少了几分平日中的冷戾,多了几分幼稚和呆萌,看的一旁的陶先生忍俊不禁。
趁着温庭喝牛奶的时候,陶言从柜台走了出来,坐在了他对面,开口道:“我最近有些事情,需要出趟远门,店里这段时间暂时不开门了。”
他的话成功让温庭呆住,温庭放下杯子,原本还残留了些许睡意的眼眸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有些不安的看着陶言,薄唇动了动。
但陶言就像是料到他要说什么一样,先一步安抚道:“和你没关系,是真的有事情要处理,很快就会回来的,放心吧。”
许是因为陶言话语的安抚起了作用,温庭的神色总算不再那么紧绷。
虽然因为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见不到陶先生而有些沮丧,但温庭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好。”
“这段时间好好工作吧,等我回来就去酒吧看你们表演。”看着面带沮丧,却依旧乖巧的温庭,陶言心中一软,安慰道。
温庭再次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非常认真的看着陶言:“注意安全,等你回来。”
看出了小卷毛的关心,陶言笑着应下。
只是谁都没想到,原本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关心,却不料一语成谶。
温庭离开以后,陶言将店里的东西整理好,刚在门口挂上‘有事出门,暂停营业’的牌子,店门口就停下了一辆黑色的宾利,从车上下来的仍旧是前段时间代表殷家来邀请他的那个男人。
那人也不关车门,直接小跑到陶言的身边,黑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来晚了,抱歉陶先生,让您久等了,请上车吧。”
陶言转过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虽未言语,但却成功的让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
就在这时,黑色宾利驾驶的门也打开了,这次下来的人看上去要年轻很多,是个大约刚刚二十出头的青年,他长得很好看,但并非是俊朗阳刚的帅,而是一种有些违和的,女气阴柔的好看。
青年从副驾走出,却并未上前,而是将手臂搭在了车门上,有些阴郁的目光看向了陶言,声音略有些尖锐,道:“早就听闻陶先生大名,爷爷听闻先生要来,唯恐怠慢了先生,特意吩咐我一起来接先生。”
听到声音,陶言向他所在的位置看去,在看到他那张阴柔的脸时,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饶有兴趣,这张脸可真是……美的惊人啊。
见陶言的视线盯着自己,殷乐满意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他这张脸本就极美,这一笑,更是很轻易便会让人失神,这张脸就是他最得意的地方,尤其每当看到别人惊艳和赞叹的目光时,都能让他非常满足。
但让殷乐失望的是,陶言的眼眸始终清明,没有丝毫的迷乱,他的视线与其说是惊艳,倒不如说是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殷少爷好相貌。”在殷乐想要爆发之前,陶言开口夸道。
随后收回了视线,不等殷乐有什么反应,径直坐进了那辆已经停了很久的黑色宾利。
见状,殷乐脸上的笑容凝固,变得有些阴郁,抓着车门的手也不自觉的用力。幸好他还保留一丝理智,知道陶言是他爹干请万请才请过给爷爷做寿宴的,现在不能得罪。
等到下月爷爷的寿宴结束以后……
想到这里,殷乐脸上的狰狞一闪即逝,重新挂上了笑容也坐回了副驾驶。
殷家以前曾是华夏数一数二的家族,家业涉及了各种产业,上到最近大火的娱乐业,下到地皮买卖,只要是赚钱的产业,背后都少不得有殷家的插手。
听闻殷家祖上曾经当过占山为王的山匪,后来在华夏动荡的那几年靠着走私军火迅速敛到了数额庞大的资金,近些年来华夏安定了,这才渐渐将手中的钱和势力漂白,拿到明面上来。
现在殷家掌权的是殷家的老爷子的大儿子殷志鹏,殷家这位老爷子名叫殷德山,年轻时手腕非常强硬,在商场上更是雷厉风行,为殷家啃下了好几块难啃的硬骨头,将殷家整体的势力又壮大了不少。
但因为前两年换届,殷家站错了队,遭到了不小的打击,手下的产业缩水了不少,若非有殷家老爷子撑着,只怕偌大的殷家早就已经被对手借机分拆入腹了。
饶是如此,却也元气大伤,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今年是殷家老爷子九十大寿,但却一直有小道消息传殷家的老爷子前两年因为听闻那件事情而一时气火攻心,脑溢血住进了医院,瘫痪在床,如今不过是勉强在强吊着一条命而已。
这个消息从很早就已经穿出来了,殷家的老爷子也一直没有露面,更是坐实了这个消息的正确性。之前殷家也一直没有作出什么反驳,但最近,殷家却突然跳出来将那些报道小道消息的新闻媒体告上了法庭。
甚至在案子开庭阶段,殷家那个一直被传瘫痪在床,命不久矣的老爷子居然还亲自坐在了旁听席,老爷子看上去面色红润,偶尔和身边家人交流起来也思路非常清晰,完全没有半点病态。
这下子,谣言不攻自破。
很多原本对殷家蠢蠢欲动的人,也因为顾忌殷家老爷子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