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单人的床铺,即使没有一般的单人床那样窄,但现在要睡两个成年男人,确实是显得有些拥挤的,阿福躺平着,听听身边的人毫无动静,也背过身去,两个人背靠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却一点也不想睡。
已经是深夜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白天的雪水融化开在地上结成了冰渣子,踩在脚下直打滑。
阿四背着跃春一路小跑,教堂里还有些许的灯光。那柔亮的灯光像是照亮前路的唯一指引似的。
跃春滚烫的呼吸吹到他耳根后面,虽然不懂医理,他也知道一个正常人断然不会有这样高的体温。这样寒冷的夜里,再找不到地方休息,对于发烧生病的跃春来说无疑是致命的。阿四只能硬着头皮去敲教堂的门。
过不久,教堂大门“咿呀”一声被打开了,修女站在门内看着他们。
“对不起,能不能让我们进去避一避?天太冷了,我们无处可去。”
修女用茫然的眼神看他。
阿四这才发觉自己一时情急脱口而出的是中文,于是只能再用英语结结巴巴的说着:“我们……想进去……躲一躲,他病了……”
修女脸上的茫然更加明显,看了看他们,又摇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不肯。
阿四急的差点就要砸门了。
“让他们进来吧。”忽然门内一个声音说。
神父走过来扶着门框,和蔼的笑了笑。修女看了看神父,默不作声的低头走了进去。
神父将双手笼在袖子里:“你们跟我进来吧。”
阿四顾不上道谢,赶紧将跃春抱进教堂里面,跟着神父走进去。神父带着他们往教堂后面,神职人员休息的地方走去,“这里比较简陋,不要介意。”
阿四的德语英语都非常蹩脚,基本听不懂神父究竟说什么,只能嗯嗯的应着,他心想只要有个地方给跃春休息,那就好了。
还好,神父果然是将他们带到了一间空房间里面,的确是比较简陋的,除了木板床和简单的桌椅家具,其他什么都没有。当然阿四根本不在意这个,他将跃春放平在床上,给他裹上两床被子,这才想起来神父还在房间里。
“呃……谢谢。”阿四这才返回来去感谢神父。
神父和蔼地微笑:“两位是怎么来的?现在已经很晚了。这位先生好像生病了……”
他字正腔圆的说着德文。阿四一脸茫然,支支吾吾的低下头,搜索了半天脑子里所有的词汇:“嗯,是的,生病了,现在想休息。”
神父眼眸里露出一丝诡谲的神采,那眼神一晃而过,阿四低着头并没有注意。
“那好,你们休息吧。”神父欠身,走出屋子顺便关上了门。
门外,神父的脸上阴郁不定。他当然知道这两个人是谁,竟然就这么送上门来了……
竟然剩了他一番功夫!
神父眼睛眯起来,露出笑意。
这一定是上天安排好的。
阿四立刻坐到了床上。
“阿四……阿四……”跃春浑身滚烫着,迷迷糊糊的。
“跃春!”阿四拍拍跃春烧的热乎乎的脸庞,跃春依然是迷糊着的。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没有找到药物,结果这里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弄到药,只能去洗漱的地方弄了点冷水,绞了快毛巾耷在跃春额头上,时不时地换一块。
“我是清白的,干嘛关我……”跃春呢喃着:“阿四……我要红烧肉,我要烤鸭……我要肘子……还有熏鱼……”
他不停的开始唠叨一切胡话。
“好好好,跃春,等你好了,一定弄给你吃。”
阿四一边回答着,一边给跃春换额头上的毛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毛巾真的有一定的降温作用,过了约莫一个多小时的样子,跃春茫茫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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