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芜一揉了揉绿毛,站起身道:“既然晚上你不赏光,我也不奉陪了,我忙着呢。”
江阆继续拿起杯子喝水,一边和张芜一摆摆手,示意让他可以先走了。等张芜一走过他身侧的时候,他拽住了发小的胳膊说:“今晚江情要是打电话问起我,你就说我和你在一块儿,知道吗?”
张芜一掰开江阆的手,不耐烦的说:“知道知道,上辈子欠你的。”
在张芜一走后,江阆在座位上独自又坐了一会儿,察觉外面光线渐暗,再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
他匆匆赶回红叶小区,用钥匙第一次打开这个门,然而没有他心里期待的蜡烛与佳肴,拉着窗帘的室内无比昏暗,家里没有人,客厅的茶几上还摆着孟垣下午看的书。
压下心里的失落,江阆把灯悉数打开,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孟垣,却没人接。他心里登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连着又打了两次,均是十几秒响铃后自动挂断。
江阆没有再打,搁下手机,他走到餐桌面前,百无聊赖的想着发小今天说的话。
孟垣,是个怎样的人呢?
而此时,孟垣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心里反反复复的想着付禾骞对他“无趣”的评价,考虑到明天一早还要上班,他不能借酒浇愁自欺欺人,只能吹着并不凉爽的晚风,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看见江阆的来电,他第一时间是想直接挂断的,但想到毕竟是第一天认识的人,下午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和别人一块吃个晚饭,现在就挂断电话,未免显得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本以为对方一通没响,就不会再打,没想到竟然像是有急事似的,连着打了好几次。他想起来,对了,晚饭。
他没给江阆回电话,而是选择直接回家,打算把那些菜全倒了,然后和江阆随便出去吃一顿…再,喝点酒——到底他还是过不去付禾骞的坎。
刚一出了电梯,孟垣就看见从大门里透出来的白色灯光,和电梯里熏黄的光亮完全不同。他突然感觉心里好过了一点。
他掏出钥匙,刚打开门,就看见坐在餐桌旁的男人正直勾勾的盯着他这里看,桌上正摆满了菜肴——看来是倒不了了。
江阆一看孟垣回来了,一颗心瞬间落地,他站起身来,脱口而出:“电话怎么不接?”
孟垣被这句半斥责半关心的语气弄的措手不及,一时竟没有想到借口。
江阆在开口的瞬间就知道自己肯定又要乱说话了,他连忙补救道:“再不回来我就忍不住先吃,不等你了。”
孟垣这才反应过来,随口说:“你先吃就先吃吧,反正也是特意给你做的。”
听闻,江阆刚想拿筷子,就被孟垣制止了:“热一下再吃。”
江阆说:“才几个小时,夏天没那么快冷。”
“还是热的比较好。”孟垣不由分说,两步上前端走两盘菜就去厨房开火。
江阆右手托腮看着孟垣的背影,努力将自己这么多年对女孩儿察言观色的本事用上,使劲琢磨孟垣喜欢的类型。
会做饭,看得出来是居家旅行必备□□;手边总有专业书,证明工作有上进心;卧室的风格也可以看出来平常是个有条理,一丝不苟的人;还有一言不合夺盘子,分明就是霸道教师爱上我的剧情!
“……”
江阆怎么琢磨怎么觉得自己除了有钱,根本就配不上人家呢?钱还不是他自己赚的。几番思量下,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先少说话为妙,佛曰,以不变应万变。
孟垣不知道自己的新室友脑子里的百转千回,热好了菜,他一一端上桌。然后从冰箱里取出两听啤酒摆在了桌上,他说:“我明天上班,所以最多喝这个,你不要嫌弃。”
江阆摇摇头,睁眼说瞎话道:“没关系,我平常也很少喝酒。”天知道他有次画画没灵感的时候,直接喝进了医院!
两个人各怀心思,于是沉默的吃起晚饭,气氛一时间竟然很安静。
孟垣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起付禾骞,他决定明天中午下班再去找那没心没肺的小崽子一趟,怎么可能分手?
一分神,他难免下手没有轻重,江阆一直在偷瞄孟垣,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孟垣像对仇人似的,朝着鱼头一筷子狠狠戳了下去。
……啊,好疼。江阆偏过头,不忍看。
不多时,两人吃完,孟垣把碗往厨房端,江阆也跟在他后面想着好歹得把洗碗的事包揽了。
孟垣头也不回问道:“你东西搬的怎么样了?”
靠,忘了。江阆愣住。
他支支吾吾的想着说辞,眼看着孟垣利落的开始洗碗,他连忙上前说:“这个我来!”
“用不着你,小事。”
“我们既然是室友,饭你都煮了,好歹也让我分担点事吧?”江阆忙说。
孟垣一愣,他突然想起付禾骞评论他的一句“太纵容”,才后知后觉感觉他好像是习惯包揽一切事务,因为平时不是伺候付禾骞,就是服务学校那些祖宗,总是不由自主的就承担了所有事。既然是室友的话,他的确没理由再做完一切,“行。”于是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把洗碗的活交给了江阆。
他侧过身让江阆上前,然后就站在旁边说:“那你东西搬了没?”
江阆低头,假装自己在认真的洗碗。
孟垣一看他强行听不见的模样,就知道了:“你哥们呢?”
“呵呵,他说他忙,没空。”江阆说。
“那还是明天我……”孟垣又想起自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