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侵入脖腔,打了个冷颤。
顾从见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把刚刚戴上的围巾摘了下来,刚解开就遭到王所安推拒:“我不冷,你戴著,东北的冬天可不像b市那种小打小闹,你不戴围巾不戴帽子不戴手套的,会被冻生病的。”
这次王所安接到姑姑的电话,说是爸爸有一本文件忘在了家里没给她,而爸爸正在和亲亲老婆度蜜月,所以只好劳烦他帮忙取一下。
因为事出匆忙,离开时只抓了围巾带上,原因还是围巾和外套挂在一起的,至於帽子和手套,都忘了带。
否则他怎麽会只给从见带上手套?
王所安心疼地看著顾从见像上了层霜气的苍白手背,推婴儿车要把双手都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他控制著想把这双手掌捂在自己手心里的冲动,心疼之余还有些气愤和妒忌:从见不是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可是为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家夥,他连手套都忘了戴。
顾从见绕过他上来阻止的手,把围巾解下递过去,见王所安抿著嘴角不肯接,赌气似的,双颊都鼓了起来,像只斗败的青蛙,这个样子竟和女儿看到自己抱著卡布时的神态十分相似,不禁有些好笑,默默叹口气,抬手给他围上,在胸前系好。
顾从见靠过来时王所安的大脑就成功当机了,鼻腔里浸满了顾从见的味道,和冬天的冷意十分和谐,但是多出了柔柔的奶香。
下意识看向了面前的婴儿车。
婴儿车里的小宝宝也睁著眼,皱起小眉头瞪向他,抿著嘴角,双颊鼓了起来,整个脸成了一个完美的包子样。
他一愣,越看越觉得这孩子眼熟。
在给王所安系好的同时,宝宝又哭了起来,哭声嘹亮。
顾从见有些纳闷,一边把女儿从婴儿车里抱起,一边向王所安解释道:“她平时都不怎麽哭的,现在也没到喂奶的时间,也没有排泄……奇怪。”
王所安瞪著被顾从见抱在怀里就止住了哭声的宝宝,有点明白了这小东西为什麽哭。
……这孩子成精了吧!
於是上一个问题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比起顾从见为什麽会在电视工作者最繁忙的阶段出现在sy市,他更想知道这个成精成妖的小娃娃是怎麽回事!
难道从见结婚了?
只是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就心碎,王所安晃晃脑袋立刻把这个想法摒弃掉。他了解顾从见的为人,这个对待感情就像中世纪的贵族对待他们的头发一样一丝不苟的感情单蠢者,不论什麽原因,都做不出这种事。
王所安道:“这孩子……是你的?”
顾从见戳著宝宝脸蛋上酒窝的手一顿,然後点头道:“我的。”
晴天霹雳。
王所安颤颤巍巍,大脑内部被雷劈得一片焦黑,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能够保证在问出问题的同时不会做出什麽疯狂举动,磕巴道:“你、你结、结婚了?”
顾从见抬起头,认真地正视著他的双眼,缓缓道:“没有。”
王所安被他的眼神看得咽了口口水,心脏放下一半提著一半,嘴唇扁了扁,指著小宝宝道:“那这个小东西怎麽来的?”
顾从见薄薄的脸皮红了红,含糊道:“生的。”
“别跟我打太极!”王所安终於忍不住跳脚,指向他怀里,“你没结婚怎麽冒出个孩子?你不是同性恋吗?难道还和女人上床?!你有没有道德!”
骤然提升的高音把来往的寥寥行人吓了一跳,纷纷厌恶地瞥了眼王所安,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顾从见,匆匆离去。
顾从见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抱著女儿的手紧了紧,宝宝勒得有点难受,动了动小脑袋,顾从见发觉後立刻又松到合适的位置。
宝宝舒服了,接著转过小脑袋,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对著维持著滑稽动作的王所安,小嘴扁著,双颊更鼓了。
顾从见慢吞吞地站起来,俯身把女儿放在婴儿车里安置好,然後对王所安颔首道:“突然想起还有事,不耽误王先生的时间了,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
“从见!”王所安追上来,“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从见停下脚步,背脊挺拔,神情隐隐有些倨傲。他高出王所安半头,这个角度垂著双眼,有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不屑感。
这样的顾从见很陌生,王所安从来没有见过,一时竟有些发怵。
顾从见讽刺地扯开嘴角,说道:“我的道德观,与王先生无关,还有,”指了指王所安脖子上的围巾,“谢谢。”
说完转身离去。
王所安愣愣地看著他远去的背影,追了两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中间好像隔著薄薄的雾气,却挥之不散,王所安有一种感觉,如果再次错过,或许……
顾从见要消失了。
王所安咬咬牙,乾脆地跟李培成请了假,回身向来路跑去。
第75章
对於去而折返的王所安,叶老爷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甚至连姿势都没变,只是坐在沙发里挑眉看他。
王所安双手握成了拳头,掌心渗出了汗,他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脱掉,冲进客厅站在姑父面前,却在姑父淡淡的目光下,让他想起了顾从见临别时的那个目光,审视而不屑。
正如同姑父此刻的审视。
嗓子仿佛被夺取了功能,王所安张张嘴,顶著叶老爷的视线,说不出话来。
最後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