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谩将旬亦素经历的事情慢慢说了,只是略过了阿那嫣然,毕竟牵扯到旬长清的身份,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推开院子的大门,里面便有人走了出来,粗布钗群,容色秀丽,乍看之下气质华贵,只是右脸之上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疤痕毁了她原本靓丽的容颜,她趋步走近,温柔一笑:“你们真来了,我原以为阿谩又欺骗我。”
那块疤痕入目让旬长清与卫凌词对视一眼,眸中皆是惋惜。后者只觉心头沁寒,身为女子,容颜毁去,只怕一辈子都抬不了头。
旬长清悄悄握住她的手,冲着旬亦素嬉笑道:“阿素姐姐,你为何不要聘礼,白白便宜了袁谩。”
一句话顿时扫去了伤感的气氛,袁谩气得跳过去抬拳要打她,“旬长清,一来就拆我台,简直可恶,依我看谁娶你定要倾家荡产……”
“才不是,哪家娶亲不收聘礼,是你小气,阿素姐姐又婉柔不与你计较,你便如此敷衍她。”旬长清躲开了袁谩的拳头,灵机一动,站在了卫凌词身后,看着袁谩气的额上青筋蹦出。
卫凌词莞尔,由着两人闹腾,阿素见到卫凌词先是惊讶随后又释然,将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想了想,忽而想到了什么,冲着旬长清道:“长清,我该准备一间屋子还是两间,我这里人多屋子少,不如一间罢。”
轻声打趣让卫凌词红了耳垂,袁谩顿时安静下来,不解道:“为何一间屋子,你不是收拾了两间吗?”
旬长清不答话,卫凌词也不答话。
倒是跟着而来的纤雨插嘴道:“两间屋子,我与纤云住何处?”
袁谩脸色红了红,尴尬道:“我忘了有你们。”
旬亦素悠闲地靠在树下,望着眉来眼去的二人,可怜自己家这个脑子不通透的阿谩,眼底略过劫后重生的笑意,笑道:“阿谩,来客了那你再收拾一间屋子。”
“啊……”袁谩大呼,顿时觉得眼前黑了,她也不想再揍旬长清,只推却道:“四人而已,两间屋子就够了,长清你和卫姑娘住一屋,收拾屋子实在太累人了,我那几个属下又懒得很,不愿收拾,我也忙,没时间收拾,你们将就将就。”
以前不管去何处都会有人收拾屋子,可到了这里,一切都是阿素与她两人亲历亲为,农家生活,柴米油盐,悉心而为,亦是履行了当年她的诺言。
鸡鸣早起,日落而回,这样的日子比之皇权富贵,要好得多。
庭院里寂静下来,袁谩凝视巧笑的旬亦素,眸色流泻出一寸两寸呼之欲出的相思,倒是卫凌词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静,提醒袁谩道:“你们成亲可需我们帮忙?”
深深地看了一眼袁谩,旬长清站在她身后自是看不见她的眼色,袁谩立时道:“要,当然要,对了,长清带着你的银子,随我上街走一趟,今日公务不忙,我有空。”
卫凌词一笑,推了推站在原地不动的旬长清,“你来便是如此,跑腿的活自是少不了。”
旬长清还未说话便被袁谩拽了出去,院门外很远亦可听到她的呼喊声,旬亦素抿唇一笑,斜斜地望了一眼门旁站立的两个侍女,指着石子路的尽头,“屋子在后面,你们从这里走过去就可找到。”
纤云纤雨双双行礼后,才走过去。
人走尽后,旬亦素才将卫凌词请进屋内,倒茶请坐,“这些年未见到您,都忘了谢您当年透露的消息,我才得以在边疆苟活了几载。你有恩与我,我自然记着这份情。”
屋内布置简单,小户人家,桌椅茶具俱全,卫凌词落座后,便直接挑明话意,“无须这般牢记,我只想知道边疆发生了何事,边疆国主依旧在位,只是你为何脱身了?”
“如此便要提到阿那嫣然了,她已回边疆,掌握了边疆兵权,只怕不日会兴兵,我还得知长清并非是她所生,生母是谁,想来她也不知道。不过阿那嫣然有心放我离开,我也未曾透露出她的行踪,只当世间再无大齐公主旬亦素,有的只是即将嫁为人妇的阿素。”
冀州的空气污浊,夏日黄沙吹得满城都是,但碧空如洗,白云遮日,景色尚可,旬亦素望着便出了神,生死关头,以前的念想都是浮云,阿那嫣然念着旧情放她回大齐,意在明显,希望她不会透露她的行踪。
可在大局前,她不得不让袁谩去边城,暗示守将皇甫将军注意边疆随时来犯。
第70章 拜堂
两人聊完后, 上街的三人就已回来,手中抱着大大小小的酒坛, 旬亦素有些头疼, 军中人爱饮酒, 但军营之地禁酒,这三人自打从边城回来后, 有事无事习惯拉着袁谩去喝酒。
好在冀州事务繁杂,袁谩甚少如此, 这三人也渐渐收敛下来,再过几日便是成亲的日子,只怕酒宴上这三人不会轻易放过袁谩了。
旬亦素见怪不怪,但卫凌词首次见到如此场景,还是有些吃惊,但看着三人神采奕奕眉飞色舞的模样,也不好扫兴,只由着她们去。
三人忙活了片刻, 将酒全部搬进院子后, 其中一人名唤云深在怀中掏了掏,将剩余的银子交还给了旬亦素, 笑道:“阿姐, 剩余的钱都在这儿。”
剩下不过几十两银子,卫凌词那时瞧得清, 旬长清约莫给了几百两银子, 只怕被她们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