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眉头一皱,正待说话,却见刚还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甘少爷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似的靠着他,嘴里抱怨道:“哎我累死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硬座啊!简直是噩梦,我肯定不会再坐火车的,你必须听我的!”
这话果然打在了苏北的七寸上,心里觉得又是心疼又是欣喜。只好赶紧伸手扶住他,板正了脸色,嘴里口是心非地责怪道:“你怎么坐了硬座……”说了一半大概想起了原因,拐了个弯轻声道,“回去先好好睡会儿。”
至于如何回去这个问题,甘南自是知道他是默认了。
跟着苏北回到公寓,甘南匆匆冲了澡就去睡了。他很少有出行的经历,更没有坐二十多个小时火车的经历,见到苏北之后,疲惫和困意汹涌而来,他几乎是粘到枕头上就睡着了。
苏北端着水杯进门,把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默默放轻了脚步,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
他平躺着,脑袋略偏向右面。这是苏北十分熟悉的属于他的入睡姿势。
甘南眼睛下面淡淡挂着黑眼圈,大概是皮肤白皙,即使是淡青色都显得十分明显。他的眉头轻轻蹙起,好像还没从火车上嘈杂又复杂的环境中脱身,像是很不安稳的样子。
没一会儿,他换了个姿势变成了侧躺,这是甘南进入深度睡眠的标志。于是苏北俯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