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面之缘,虽然有心脏病身体不好,却是个可以待在黑道大哥身边支持著的坚强女性。
依扬的个性,恐怕这些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嫂子,对不起。”
苡轩抬起毫无血色的脸,温和地笑笑,音量很小地呼唤:“阿前。”
李正前在她身边坐下,“扬还好吗?”
“睡一下就没事了。”苡轩看著床上闭眼沈睡的男人,语气仍然温和可人,“你呢?没事吧?”
“我很好。”李正前不太敢面对温和待人的苡轩,“小晰呢?她还好吗?”
“嗯,幸好没事。她正从台北赶下来。”
李正前闻言皱眉,忙转头找陈德伦,“叫她别下来。”
苡轩笑了笑,“我也跟她说过了,有用的话她早就听了。”
“不应该越扯越多人的。”他已经不敢劝自己相信山崎撂不倒无名帮了。
苡轩敛下笑容,伸手握住他的手。小小的手,却有让人不敢违抗的力量。
“阿前。”
“嫂子。”
“如果你还叫我一声嫂子,就听我的话。”苡轩皱眉,手握得更紧,“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扬他们会尽全力帮你。”
“山崎会动手的,也许只有和当初有关的人。更多人被牵扯下来,会越多人受害。”
陈德伦忍不住插嘴,语气里尽是担心,“所以你就想一个人担吗?扬哥都被打了,你还觉得山崎只会找你一个人?”
李正前抿著嘴,找不到话反驳。
“阿前,这段时间先到德伦那里住著吧?”苡轩叹了口气问。
李正前只是微笑,“我不会离开的。但是我答应你,不会轻举妄动,你们要派多少人来站岗我都听好不好?”
当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该真正守护的东西就格外重要。尽管力气不够,尽管用尽生命去保护。如果连不能再失去的东西都被夺走,胸膛里那个已经满是裂痕的心,该怎么办呢?
听出他话中的坚决,苡轩只好站起身,走向门口,“那就交给德伦吧。我去买点吃的。”
李正前看看沉睡的扬,又低头看著手掌上的疤痕,喃喃自语,“我不回离开的”
台风过境,门外的风雨狂烈呼啸,湿热的空气带著雨的气味,李正前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原本就纠结的心情更是郁闷不已。
他讨厌下雨天,尤其是这种风雨交加的天气,让他心烦气躁,总觉得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平常的这个时间,精采的夜晚才正开始热呢,这种规规矩矩的生活几年没过过了,自从自己的房间被烧掉之后就天天当乖宝宝,却没人知道他往往失眠到半夜。
只有在沈旋华家住下那短暂的一、两个月,有个人陪著,才让他安心地睡好。最近失眠的夜晚,就经常想起那个好看又认真的男人,常常想得心里委屈,很想拿瓶汽油弹去丢警察局。
房外突然传来动静,李正前坐起身细听,隐约觉得是后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人来的,员工和熟客们已经被他勒令在事情摆平之前不准到来,无名帮要派来的保镳也是明天早上才会到,深谙他个性的赵尹晰更不会现在过来。
抄起门边的铝球棒,李正前缓缓卧到门边,吸了一口气,拉开房门扬起球棒站出去,还没反应过来,额头上便被一个冰凉处赶抵著。
在他面前拉开一把椅子的男人优雅地坐下,看见他像看见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笑得张狂,用一口不标准的中文开口:“好久不见,小朋友。”
抵著他的是一把手枪,身边的男人抢走他手里的球棒,用日文不知嘟囔了什么,用脚一踢便把他踢到那男人的面前。
李正前迎上他的目光,“山崎。”
“哎啊,还记得我呐?”
男人笑笑,朝身边的人点了一下头。李正前还反应不过来,背上突然吃痛,挨了一拳跪在地上。
山崎扬起皮鞋,力道不小地朝李正前脸上招呼过去,李正前闷哼一声,牙齿喀到嘴巴,腥甜的液体立刻窜出口腔。
“复仇的滋味真是甜美啊。”山崎端正俊逸的脸庞上带著几道吓人的刀疤,嘴角弯起的弧度带著扭曲的美感,“你是不是也很享受?”
李正前喘著气笑,“你到底想怎样?”
“想怎样?很简单啊。”山崎弯起的眼睛不带意思笑意,“都给我哥哥陪葬。”
“事情的起点是川哥和旭哥,我是川哥的继承人,你要找就找我吧。”
尖锐讽刺的笑声立时充满室内,诡异而令人心惊,李正前挣扎地想站起身,却被山崎的手下压制住,双手被弯到背后死死绑住。
山崎摇摇头,彷佛李正前说的是多错误的事,“那两个贱人怎么赔得起我哥哥的性命呢?我记得无名帮很鸡婆,对吧?”
“不要伤害他们。你答应我不动他们,我可以马上死。”
“嗤。”嫌恶地,男人又狠踢了李正前一脚,“你以为你的命多值钱?当初弄死我哥,现在又一直帮你,周擎扬是一定要死的。”
现在自己处于劣势,确实完全没有筹码可以谈判。而扬受伤,无名帮会全员戒备,那边应该是不要紧了。
那,应该就没什么放不下的了。
“你今晚来,是想杀了我吧?”灿笑,带著一份洒脱。
山崎轻哼一声,“你倒是很听天由命。”
“那能不能拜托你,把我弄死就好,这些恩怨都不关以后要接手这间店的人。”
“小朋友,你好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