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将他推开，却还是在他唇上辗转tiǎn_shǔn，靠着他说：“我又不是女人，别说什么保护不保护的。”

梁霈只衔住他的嘴唇，一边吻一边说：“我知道。可我也只是想对你好而已……”

水管的水还在喷洒，好像在室内下了一场雨，渐渐将两个人的衣衫都淋湿，却没有一个人舍得去管它。透着凉意的水淋湿了两人的头发，顺着脸颊、脖颈、胸膛往下直淌，两人便好像兽类相互嬉戏一般，相互去追逐着水流的痕迹，一路交缠。

炙热的体温逐渐高过冰冷的水流。梁霈撩起吉天佑的衣衫，手指滑到他胸前那泛着诱人水泽的一点粉红，轻轻揉捏。

吉天佑敏感地轻颤了一下，梁霈立刻低下头去给予更多刺激，另一只手只是不轻不重地在他腰侧缓缓摩挲。

吉天佑的身子逐渐软了下去，梁霈便自己反身坐到流理台上，又将吉天佑抱着坐在自己双腿上。

“辰……”吉天佑低喃着梁霈的名字，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眼望他。

“嗯，我在……”被这一眼中的媚态所惑，梁霈几乎快要忍不住进入的冲动。然而他还是尽力温柔地吻着他的耳侧，一手用水为他做好扩张。

等到差不多可以了，梁霈才将自己缓缓送入，抽动起来。快要到顶的时候，吉天佑忍不住仰起头，露出形状优美的脖颈，梁霈立刻轻轻咬住他的喉结，身下加速。两人共同释放在一片水意笼罩之中，梁霈埋在他体内，舍不得动弹。吉天佑却轻轻推他：“出来。”

“我想多感受一下你。”梁霈耳语。

听着这么煽情的话，吉天佑只觉得身下一阵紧缩，体内梁霈的分身不由得又有了些硬度。

他咬着唇，憋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去洗澡吧，要不会感冒的。”

梁霈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出来，又拉着他一起去洗澡。这次他倒是规矩得很，除了帮他做清理就没做别的，只是相互擦拭着身体。

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水已经淹了家里一小片地了，而且还在蔓延，连阿吉都被逼得躲到墙角去，一阵呜咽。梁霈打了电话给修理工，对方答应明天一早尽快过来，两人无法，也只有任由这水继续流。

“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等等我！”吉天佑说完，忽然啪嗒啪嗒踩着水就去了他们的卧室。再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抱着心爱的吉他，对梁霈展颜一笑：“有好东西给你听哦。”

说着，他拉过梁霈的手，带他走到钢琴前坐下，自己则另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不远处，开始拨动琴弦。

熟悉的旋律在室内响起，犹如梦幻。厨房处还传来沙沙的水声，仿佛是遥远的背景，为原本婉转柔丽的曲调更添一点了浪漫。梁霈惊异地看着吉天佑嘴角含着微笑坐在他面前，随着节奏轻轻晃动身体，为他弹奏一首他曾弹过的曲调。

《fart》。这是那夜，他伤害过吉天佑后因为自责和伤悲而弹过的曲子。

没有犹豫，梁霈立刻打开钢琴的琴盖，随着悠扬的曲调弹奏起来。有了钢琴的加入，那原本有些孤单的吉他顿时有了陪伴。两种乐器的声音相互交缠，缱绻缠绵，仿佛相互倾吐着爱语。梁霈在弹奏的间隙不忘看他一眼，他果真同自己一样，手上拨弄着琴弦，目光中却只有对方。

窗帘被风吹得翻飞，银亮的月光流泻进来，照着满地浅浅的水波，恍若梦境。

良久，琴声止了，吉天佑的吉他也放下了。两人相互拥着，印下了不带情欲的一吻。

***

第二天，梁霈又是起了个大早，为吉天佑准备了丰盛的早餐。梁霈当然是要去上班的，但最近吉天佑并没什么通告要赶，自然也乐得待在家里休息。

梁霈临走的时候，吉天佑叫住他，又为他将领带整了整，这才满意地一拍他的肩：“好了，去上班吧！”

梁霈忍不住浅笑：“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老夫老妻？”

“谁跟你老夫老妻啊！”吉天佑迅速反驳。

“可是我觉得很像啊！”梁霈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轻说，“老婆。”

“靠！”吉天佑忍不住极煞风景地爆了句粗口，“我不是女人！要找老婆找别人去！”

梁霈却一点都不恼，轻轻揉乱了他的头发，又说：“遵命，老公大人。”

吉天佑一愣之间，梁霈很迅速地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吻过，然后带着恶作剧得逞一般的笑容说：“我走了，等我回来。”

吉天佑木木地跟他挥手道别，心里还在为刚刚那两个字震颤不已。

水管工修好破裂的水管后，吉天佑眼看满地水渍，左右无事，便拿了拖把将家里里里外外拖了个干净。看着光洁如新的地板，他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忽然干劲十足，又去亲手整理书架、橱柜，擦桌椅等等。

虽然这些不是没有钟点工来做，但亲自做这些，总觉得意义不一样。

就好像，是亲手为自己的家做些什么一样。

收拾卧室的时候，吉天佑从上到下擦拭着床脚，又转向床头柜。然而目光一扫，却在床头柜最底下一格看到一小片露出的白色纸片。

他有些好奇地将纸片抽出来，发现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年纪和他相仿，穿着滑雪服，一手扶着滑雪杆，一手比着v字，正在朝自己微笑。

他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又将照片翻了过来。那照片的背面写着：“阿仁2010年2月美国斯托”，字迹流畅而工整，不难看出是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