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前世般触不可及,命运不可捉摸,烽火连天,感慨万千。
乔然喉结翻滚,千言万语堵在喉间,一开口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徐唐……徐唐!”
乔然的崩溃突如其来,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崔砚甚至没拦住他,乔然抓着盛临涯肩膀,激动地前后摇晃,“徐唐!是我啊!我是乔然!真的真的是我!你……你快告诉我,这都是在骗人对不对?根本没有穿越,根本没有什么大阳王朝,没有崔氏也没有齐王!是谁?究竟是谁那么贱把我们抓来的?徐唐!徐唐!你快带我走!我……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啊!我想回家……”
说到最后,乔然泣不成声,呜呜地哭。在场的人都愣了。本来在角落喝茶的那位“小田”都起身走了过来。
盛临涯懵了,被乔然晃得头晕,看到他的小田走了过来,赶紧摆脱乔然,“小田,我之前真不认识这个人。”
“我知道。”小田声音轻柔,“崔公子,在下田允书,对医术略有修为,请问这位公子,以前可受过什么刺激?比如,头部撞伤?抑或……家人惨死?”
“你家人才惨死呢!你全家都惨死!”乔然哭花了眼睛,眼前模模糊糊,一切都在旋转扭曲,他后退几步,倒在崔砚算好的范围里,崔砚搂过他的腰,眼睁睁地看着乔然旧伤复发,后肩的伤口已经全部裂开,血液染红背部,崔砚暗自扼腕长叹,点了乔然的穴道,乔然闭上眼睛安睡在崔砚怀里。
“刚开始的时候他经常疯疯癫癫,后来没多大事了,我以为……”崔砚目不转睛对着乔然,话语停顿,半响才问道,“你能治他?”
“这是心病。人有心结,最难治愈。”田允书淡淡地说道,一手挽住盛临涯的手臂,一手掀起自己脸前的黑纱撩到竹笠上,露出一张平凡地男人的脸,唯有那双桃花眼,眼眸清莹,璀璨夺目。
“他……只是想家了。”崔砚意味深长地看向盛临涯,眼神深邃犀利,“盛盟主,知道他家乡在哪吗?”
“呃……我怎么会知道?”盛临涯郁闷道,“他肯定认错人了。把我当作了旧相识。”
“旧相识么……”崔砚搂紧了乔然,像是怕他跌倒在地,又像是要把他挫骨扬灰。
“徐唐?”田允书念道这个名字,把盛临涯吓得眉心一跳,田允书接着说道,“可怜人似水东西。回头满眼凄凉事,秋月春风岂得知。那位旧相识对他而言一定很重要的人吧……”
盛临涯急赤白脸道,“我真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什么徐唐!这位公子虽然五官不出众,但是声音那么好听,我听过肯定记得呀。”
田允书:“有多好听?”
盛临涯:“呃……”
田允书抽出挽着盛临涯的手臂,不顾盛临涯叫唤,也对崔砚杀气腾腾的眼神视而不见,他上前拿起乔然的手腕,替他把脉,凝神静气,片刻后说道,“流血过多,身体气虚。其他,别无大碍。至于他的心病,我无能为力。但愿日久天长,能消散所有前尘往事。”
崔砚见他一番好意,就说“多谢”。
田允书神色清淡,悠然道,“临涯杀人,我救人,并非我天生好心,只是想为心爱之人抵点罪过,哪怕日后下地狱,我也陪他一起忍受。”
“人死不过一抷黄土,极乐世界地狱之门,不足为信。”崔砚冷笑道,“况且,人活着,本身就是杀生。”
盛临涯点头道,“有点意思。”
这边田允书用银针封住几大穴位,极快地止住乔然伤口的血。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田允书重新放下黑纱,拢袖转身,“万丈红尘我已有临涯,千秋大业我田允书也不稀罕。就此别过。”
盛临涯跟着田允书离开前回头看了乔然一眼,又朝崔砚喊道,“泰山之巅,武林大会,崔二公子可要想周全!”
作者有话要说: 听从建议把文案改了改,尽力了……
(结局是我也不知道。随便写,随时坑。半架空,历史问题不要较真。学术性细节不禁考究。错别字请脑补。自己写着玩。)
☆、十九
秋容不展,天气阴郁。
凉风袅袅,露重枝湿。
崔砚每日早起练功习剑,风雨无阻。难得这几日,“犯病”的乔然也跟着早起,朋来客栈后院里头的那棵老梧桐树下,他披着兽毛毯子,躺在白藤所制摇椅上。
剑气如虹,银月划空,龙腾万里。崔砚鲜衣执剑,左旋右抽,掷剑入云,身影幻移,一舞剑气动四方,隔着老远袭来的剑气,摧落金黄的梧桐叶子,纷纷扬扬飘落在乔然身上。
燕去巢空树无蝉,梧桐已觉冷碧,槿花枯萎,草根泛黄,深秋的清晨,万籁俱寂,在这片宁静中孕育着离愁别绪。
这几日乔然一直在客栈养伤,他不像以前那样咋咋呼呼,有时候整日无话,有时候自言自语,崔砚也不理他,任由乔然“发病”。
田允书说过,天下之病,心最难医。崔砚心想,乔然能好就好,若不能好了,清河崔氏也养得起。
乔然陷在毛茸茸的毯子里,知道以为他在深思“银河系有没有外星人”之类的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腹痛便秘……只有崔砚知道,乔然是在思念,是在绝望。
“生无可恋吗?”崔砚收了剑,背在身后,在乔然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他面前。
他提起乔然,一身梧桐叶子扑簌簌地落下,崔砚自己在藤椅上躺下,乔然郁闷只能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