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陆鸣可从来没想过出柜的事儿，尤其是对身边的人下手。

另一边，龙宇带着方景尧也回到酒店房间。

方景尧对泡温泉兴趣特别大，先去开了房间里面的浴池，鼓捣了半天还是打电话喊了专人来给开的，水液蒸腾起雾气，没有一般温泉的硫磺气味，伸手进去温度烫的正合适。

放满了之后，方景尧就兴致勃勃地要龙宇和他一起进去试试。

龙宇揉了他脑袋一下，笑道：“你先泡，我去拿两件浴袍来。”

方景尧美滋滋地躺在里面，温泉浴池宽大，三五人也不嫌窄，还能挥动手臂游两下。

没一会龙宇过来了，除了浴袍，他还拿了一个画册过来，有点疑惑道：“景尧，这个里面夹着的好像是你之前得奖的原稿吧，你把什么给小舅了？”

方景尧愣了一下，忽然站起来道：“坏了！我可能那错了，给小舅那盒子里放着的是我平时画的素描练习……！！”

龙宇道：“那我们要去给小舅说一声，换回来吗？”

方景尧看了一眼时间，都快半夜了，哆哆嗦嗦道：“算了吧。”他从温泉里出来，接过龙宇的浴袍给自己裹上，心里算了一下时间，觉得自己要完，怕是这会儿小舅已经看到了。

龙宇问他：“你画的什么？”

方景尧都快哭出来了：“前面是花草，后面是人物，就是我多画了几张小舅的……”

龙宇奇怪道：“这不也挺好的吗？跟之前的有什么区别？”

方景尧道：“……我还给他加了一个小裙子。”

龙医生：“……”

方景尧觉得他小舅明天看到可能要揍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连夜逃跑，但是他又不好这样直白的跟龙医生说，于是就换了一个比较浪漫的方式，伸手握住龙宇的手腕，道：“龙宇，我带你去私奔吧！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龙医生看着他愣了一下，忽然笑了道：“好啊。”

……

陆鸣已经没有时间和体力去管他的小外甥了。

方景尧送来的那个盒子已经打开，里面的画册也被翻到了其中一页，上面画着的美人红纱半裹，妖艳动人。

陆鸣床头的灯光虽然昏暗，但是也能看到他趴在那睡的沉沉的，从耳后开始曼延到整个肩背上全部都是红色的小片痕迹，人累的已经睡过去了。

韩乔聿在一侧搂着他，姿势霸道又熟练，心满意足地睡了。

两个人互相拥抱着彼此，姿势亲昵，多年来的习惯很快就在彼此身边找到了容易入睡的位置。

睡梦里，陆鸣梦到了他小时候遇见的那个小男孩。

他坐在不远处，倚在走廊上，还是高高瘦瘦的模样，身上穿着件宽松短袖，露在外面的地方带着点伤痕但是也毫不在乎，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神色有些不耐烦。

虽然男孩有点矮，但还是能看出黑着的那张小脸上带着凶狠，冲他伸出手来，说的话却没他人这么硬气：“给你，昨、昨天说好的毛笔！”

而在睡梦里那个小陆鸣眼睛眨了一下，忽然指了自己受伤的腿对他道：“就一直毛笔？我可是为你伤了一条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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