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才说:「…是她吗?看起来不像。」
…原来对方还是记得的。
不知怎地,柯商春松了口气,也才把话说下去。
「她化妆的样子,与不化妆的模样有一点落差。」这麽说,其实没有批评的意思,他只是呈述感觉而已。
苏明没接腔,只又看了杂志一眼,便把菸按在烟灰缸里。
柯商春见著,便问:「…要走了?」
「嗯。」苏明拿了东西,站起身。
两人便一同下了楼,走出店面。
外头比柯商春来时更安静。巷子外的街上,每一辆车子呼啸而过,轰轰的引擎声在这会儿听来特别的清楚。
「听说现在连引擎声都能改。」柯商春随口说起来:「只要将一种app程式安装到手机,再连接到车子的喇叭上。」
「…望梅止渴。」苏明开口:「但并不能真正的止渴。」
柯商春看了他一眼,笑道:「意思是说,乾脆去是买台真的?」
「不是有句话?是男人都会想要一台跑车。」
「是吗?」
「嗯。」
「…若是你的话,会换?」柯商春问出口,只是心里不由觉著…跑车好像同苏明不太搭配。
「我换过了。」苏明没什麽的说。
「……」
「可被抱怨,说跑车的椅子坐起不舒服,所以又退回去。」苏明说著,拿出车子遥控锁按了一下,前头停著一辆车便发出短促的哔音。
柯商春这次还是没接话,只是拉开另一侧车门的手顿了下;他坐上去,关上门往驾驶座的苏明看了一眼。
苏明已发动了车子,也往他看来。
「…安全带。」
「……」
柯商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别开目光,拉过安全带别上。
☆、烦恼4(限)
4.
有时候,柯商春觉得自己与苏明之间,其实是存有默契的,可那样的默契究竟又有多可信,又是属於哪种关系的,他仍旧理不清楚。
好比,听了苏明如此无所谓似的诉说以前的一件事,心里却滋生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古怪感。
——不过是閒聊。
柯商春自然知道。但他不知道苏明心里是怎麽想的;同半年之前相比起来,他一样不清楚。苏明一直没有更多的表态,而他自己,在上一次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再继续往下深想。
可问题还在,还搁在心里面。
但,那又如何?搁著便搁著吧;久了,就能一如既往,像是同别人那样的毫无所谓。
柯商春在宾馆柜台办住房手续。他平淡地向柜台经理报上连串的个人资料,尽量不去理对方明明想打量却又故作不经意的目光。
其实也不怪对方如此的谨慎,在这个时间,又是两个大男人,无论何种原由而来住房,怎麽都该注意的,深怕一回头,就被弄出一大堆麻烦。
柯商春接过经理递上的房卡後,心想大约也不会再来这里了——对方是没有出言冒犯,这里的房间品质评价也一向很好,服务态度也不错的,可他知道,因为这样的慎重,若下回来时又遇著就算对方不记得,他自己也要先尴尬起来。
…所以汽车旅馆也有其方便与重要性的。
柯商春默默的想,走向在大厅另一边等待的苏明。
「好了?」
「嗯。」柯商春点头,与苏明一起往电梯方向走。
「其实,去远一点的也可以。」
进电梯时,苏明开口。
柯商春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这次没事先订房,又是到比较市中心的宾馆,这个时间点难免会受到疑问;但若不是为了迁就自己前面的聚会,今天也不会约到这样晚的时间。「这麽晚了,还是不要开太远吧。」他便说:「晚点回去後,你还要译稿吧。」
「…不用了。」苏明道:「这次译得很顺利,所以提早交件。」
「是这样?」
「嗯。」
他们大学念得是语文翻译,不过班上同学真正走入这一块的几乎没有——有也坚持不久,工作并不如想像的好接,而且耗费精神,更耗费时间。
——所以苏明开始时才会说自己算是无业。
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柯商春听他说起来的时候,心里既讶异又意外,总觉得苏明能去做报酬率更好的工作的;但以对方如今的立场来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译稿的工作不需要揽括业绩,也不太需要应酬。
电梯一下子便到了房间的楼层。两人走了出去。到了房号门前,柯商春用房卡刷开了门。
灯的开关在门旁,他将之按了按,蒙黄的光晕立即点亮了起来;乾净的两人房里,毫不意外的是两张单人床。
不过这间房有一面宽阔的落地窗,窗帘没有拉上,站在门口便能望见底下城市的霓虹灯火。
「没想到还能拿到这种房型。」柯商春脱口,他有点意外,还以为只是一般的商务房间。
苏明在後头关上门,没有答腔,迳自的走前一步,将衣袋内的东西取出来放在镜台上,然後把外套给脱了披到沙发椅背。
柯商春将房卡放到玄关的桌台上,也走了进去,往靠近浴室这边的单人床坐下,正要脱掉外套,口袋内的手机恰好发出讯息提示;他拿出来点开来的讯息,来自方同,已经外地采访回来,明天将内容整理一下,便会给他。
其实这种事不一定要与他报告,但方同一直以来很有干劲儿,又才毕业没多久,做起事情显得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