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摇手，见著其疑惑，便道：「其实是这样，我有个朋友抽得菸，气味也是这样的，可我一直不知道是什麽牌子。」

叶友荃点点头，收了菸盒又看了看，口气沉吟的说：「这牌子不太好买。」

「…是吗？」柯商春对菸的牌子并没有太了解，他自己从前同人抽起，很习惯这牌子的味道，便也没试过其他的。

「这味道闻起来很舒服吧？」叶友荃笑了笑：「我以前不抽这个，是有朋友抽这种，後来我试过，便把以前的牌子给放到一边了。」

「这样啊…」

他们又聊了几句，彼此见时间差不多，叶友荃起身去买单，接著相互客气的道别了一番。

回到公司时，柯商春接到对方助理来电致谢，同时也表达了明年即将要办展的事情，希望到时能给他们杂志作个采访。

「我还以为他很难搞…」

方同听了，与柯商春进入电梯，按了楼层键後便说。

柯商春莞尔——他本来也这样想，不由道：「看来，我们还谈定了一个重要的采访，他主动提说要受访，那可是难得。」

其实今次的采访，也是半年前才确定能排到对方的行程中，之前柯商春同对方助理预约了好多次，可对方似乎对他们的杂志没什麽兴趣。

也不知怎地，某一天他接到对方助理电话，说是约访排了进去，这才开始提日期时间，以及拟定访问题目。

…这一点也不容易。

电梯门打开，柯商春先走出来，正要回头同方同说采访稿整理的事，手机却毫无预期的响了起来。

他连忙找了出来，但看著上头显示的名称霎时错愕了，不知接或不接。

——居然是苏明。

「柯大哥？」

方同走到一边，见他迟迟不接，便出了声。

「…抱歉。」

柯商春道，连忙滑动接话键，用著迟疑又困惑的语气喂了一声，立即听见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低音问了一句。

…在忙？

柯商春茫茫然的回道：「不…没有。」

能出来吗？

「…现在？」柯商春怔住。

嗯。

「……」

你…方便吗？

又听话筒里问了这句，柯商春才回过神，想也不想便说方便。

那你下楼来。

「下楼？」

我在你公司楼下，一会儿见。苏明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

「……」

柯商春握著手机，足足愣了一会儿。

他看向方同，对方一脸担心与疑问，正看著他自己，而他想著後面还有哪些事情待处理，以及有没有会议——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脑里念头飞快，但他心里已经想好了。

「方同…」

「是？」

「这给你。」柯商春拿出刚才访问的录音，以及他做在本子上的笔记，全都递到方同手里，口气急快的道：「我有点事情出去一趟，这些先麻烦你了。」

说完话，他按了电梯，不等门完全打开便闪身进去，飞快的按了楼层以及关门键，不去看门後那个认真的下属错愕的表情。

☆、烦恼9

9.

电梯叮地一声，提示楼层已经到达。门缓缓地打开，柯商春踏了出去，一楼站接待柜台的女孩子往这头看来，他同对方点个头便快快的往前，可走了几步又逐渐缓下来，恢复成平常的步伐。

公司门外的走道下，苏明便真是等在了那里。他站在石英柱子底下，两手插放在深淡淡然的看了过来。

柯商春略微怔忡，走近过去出了声音：「你…」

「你後面没其他要紧事吧？」苏明打断话，同他问道。

「没有。」

柯商春半点犹豫都没有便回答——工作上的事又哪里不需著紧去办，可自己既然站在这里了，那麽事情要不要紧就不是在考虑的范围了。

而苏明听了只是一点头，以眼神示意一同往外走，跟著说了一句。

「我把车停在前面。」

柯商春不由一怔，可还是跟了上去，然後才脱口问：「怎麽要开车吗？」

「嗯…」

苏明继续走著，低声说出一个地点。

柯商春一怔。那地方他是晓得的，是市里一间小有名气的艺廊，距离这里有些远，而且那一带周围皆是高级住宅，乘坐地铁到最近的一站也要再转搭计程车才到得了。

…去那里八成是为了看展览，但为什麽是现在？

柯商春心里头疑惑，可却也没问——不是开不了口，而是想顺著对方的意思。前头什麽也没问便应了约，那此时实在无须作多馀的穷追猛打。

车子真是停在前面不远而已，却是路边临时停车线上不是在格子里。这边其实是有许多路边停车格的，但并不好找到空位。

柯商春曾听谷隽修抱怨，说那些车子到底有没有开走过，怎麽不管早来晚走，永远都是停满的状态；虽是如此，但苏明将车子这麽停著便下了车，也不怕回头车子被取缔甚或给人拖吊了走。

「你居然敢就这麽停著？」上了车，柯商春不禁开口。

「找不著空位，而且只停一会儿。」苏明回道，发动起车子往外开了出去。

柯商春把安全带给系妥，一边说：「这边确实是很难找位子停，我一个同事每次上班都差点迟到，就为了一个停车位。」

「…你们公司没停车场？」

「有的，但不在同条路上，停好再走过来便要十几分钟了，而且要按月缴费，这样太划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