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吃饭了。”

可还是没有声音回答他，江有汜皱了皱眉，该敲为拍，声音音量提高了点：“沉入江。”

他还想再拍一下，但是下一刻门就突然被打开了，沉入江就面无表情地站在了他面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有汜竟然从那没有表情的面容里看出了一些淡漠的意味。

“你下午去哪了？我给你发的短信没有收到吗？”江有汜看着他厚重的黑眼圈，放缓了声音。

“收到了。”可沉入江平静的回答却让他瞬间想要爆炸。

“……那你怎么没有等我？”江有汜被这一句回答折磨得是又生气又心酸，这些日子他们两个人的交流是越来越少了。虽然以前也不怎么多，但起码两个人的心一直都是靠近的，现在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不想。”沉入江丢出这句话后，往后退了一步，正要甩上门。却被江有汜眼疾手快地给顶了住，沉入江力气比不过他。只能看着他走进来然后甩上门。

“……”看着他沉入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不料这一步却彻底点燃了江有汜心底的怒火。

江有汜将沉入江扑倒在床上，手掌紧箍着他的脖子，疯咬似地吻上了沉入江的嘴唇。脖子上和嘴唇上传来的疼痛让沉入江开始反抗江有汜，他伸出双手。用出全身的力气推着江有汜。

可是他的剧烈反抗更是激起了江有汜的征服欲，沉入江感觉得到自己的嘴中都是浓重的血腥味，舌头和嘴唇上都被疼痛充斥。对方粗暴地扯开了他的校服衬衫，扣子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滚！”好不容易推开江有汜一些，愤怒地喊出这个字后却只得到了更粗暴的对待。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疼了，还是太愤怒了。又或者都有，沉入江竟然一下子哭了出来。他活了这么多年能哭几次？又有几次是因为这个家伙。过于激动的情绪让他的胸口开始闷疼起来，身体开始颤抖而且急喘了起来。

嘴巴里的血随之呛到了他的喉咙里，他一边喘着气一边狂咳了起来。口中的血也被咳了出来，身上的白色衬衫上都沾染上了颜色，活像是咳出血的场景。江有汜脑子嗡地响了一下，所有的动作都瞬间停了下来。

他原本愤怒的面色早已经被紧张所替代，他慌乱无措的看着沉入江。心脏像是被一个手掌紧紧握住了一样。

“入江？入江！你怎么了？”他将沉入江抱了起来，用手拍着他的后背。看着他被鲜血染红的牙齿感受着他的颤抖，突然悔恨不已：“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

沉入江手掌抓着江有汜的手臂，难受得生理眼泪不断：“药...药...”

江有汜猛地回过神来，伸长手臂去开床头边的抽屉，慌忙地在里面搜索着一个小药瓶。而后将其牢牢攥在手中，双手颤抖地打开了那药瓶。倒出几粒后将多出来的直接丢掉，剩下的两粒直接喂进了他的口中。

这会儿连水都顾不上，沉入江将药随着嘴巴里的血腥味全吞了下去。他死死地抓着江有汜的手臂，在他怀里颤抖着。江有汜抬起空闲的手掌帮沉入江擦掉了脸上的眼泪，而后将他紧紧地搂入怀中。

他刚刚都做了些什么？他怎么可以对沉入江做这样的事情？江有汜满脑子都充斥着懊悔，他恨不得把自己狠狠地揍一顿。可是他现在也不能放开沉入江，不能。难以想象他刚刚，竟然是差一点害死这个人。

“对不起。”江有汜的声音也已经带上了颤抖，满是后怕。而且此刻除了这句话，他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话能说。

所以他只能紧紧地抱着沉入江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直到沉入江完全平静下来，昏睡过去。江有汜都没有松开手。

也不知道抱着他这样坐了多久，江有汜回过神来的时候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浓。他动了动已经发麻的手臂和脚，低下头往沉入江的额头上深深地印了一个吻后，将沉入江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打开房门准备出去打一盆热水。

刚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就看见蹲坐在房门口。竟是忍不住愣了愣神，这个家伙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他蹲下身来，摸了一把它的毛后抱了抱它。

“我对入江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呜...”应心有感应一般，低鸣了一声。任主人抱着它，晃了晃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尾巴。

松开应心后江有汜站起身来，到浴室里打了一盆温热水进来。将毛巾用水沾湿又捏干，缓缓地擦拭着沉入江嘴边和胸口前的血迹。他当时咬的那么用力，估计都疼死了吧。江有汜侧头看着自己手臂上被扣出来的血印子，将毛巾丢进了水盆里。

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沉入江的脸庞，明明说好了要保护他的。可是今天做下这种事情的也是自己，就算是被他讨厌死也是应该的吧。

拿出他的睡衣小心翼翼帮他换了上去，再次盖好被子后。江有汜端着那盆水回到了浴室，打开花洒从头到尾都冲了一个透心凉。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愤恨地挥着拳头砰地一拳轰了上去！

镜子应声破碎，红色的液体被水稀释后流入了地漏。江有汜一整夜都没有睡，他就那样蹶蹶地坐在客厅里发了很久的呆。应心趴在沉入江房间和客厅之间的位置，眯着眼眸休憩。

沉入江做了个很长的梦，只是在醒来的时候就彻底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