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任何人讲。”
我说,“是信孝吗?”
他稍有惊讶,“我真的不能讲。”
能够使人如此忠诚于他,我想,直谷是很厉害的人。
我说,“石川先生,对不起,我是不会去的。”
他很着急,眼里蓄满泪水,“池田先生,理事长生前最亲近的人就是您了,请您回忆一下他曾经对您的好吧!理事长虽然没有什么遗产留给您,但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作为他的遗产一辈子为您效劳!”
这番话着实令我感动,不过我还是轻松地笑了,“石川先生,我的车还不如你一年的佣金贵,呵呵,所以我不需要你。”
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我不要报偿,我只想知道理事长是怎么死的,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总要有个说法,难道您一点都不想弄清真相吗?”
一切等直谷回来自然有答案,如果他死了,就算知道真相也无济于事。
我被石川逼得实在没办法,“别说了,我要去开会了,请出去吧,我要锁门了。”我站在门口淡淡地看着他。此刻,我确定那个人就是花山信孝,因为只有生活不能自理的低能才需要有人时时看护,石川如果能走得开,就不会这样求我了。
石川站起来,沮丧地走出办公室。
“等一下。”我在身后叫住他。
他很意外,回头凝望着我,“池田先生……”
我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会连你的那一份也带上。”
“啊?”他惊愕而困惑。
“先走一步。”我走进电梯。
随着电梯的起升,我在问自己,我可以爱上直谷吗?不论是伤是残,我都希望可以再次见到他。开始只是抱着玩的态度,没想到现在,我是如此切切地盼着他回来,回来和我重聚。
我到了十九层,看见东条的办公室门口站着花山鸟的跟班。可恨,居然大白天的上班时间来骚扰东条。难怪这些日子东条的情绪会那么坏。
我坐在门外的沙发上等了一个小时,终于有人把门打开,花山鸟衣冠不整地走出来,经过我面前时还竖起中指向我示威。这个时候,不知道东条的那个小助手躲到哪儿去了。
我跑进东条的办公室,“一真,你没事吧?”
东条很不熟练地用打火机点了根烟,“没事,我很好。”
我观察着周围的细节,“他怎么会大早上来?他对你怎样了吗?”
东条不耐烦地大喊,“都说了没事!”
我抓住他的手腕,“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不许再抽了!”
“别管我!”他甩开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真……”
他放低声音,“让我抽吧,我的压力太大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从兜里掏出他的隐形眼镜,“我来给你送这个,你早上忘了戴了。”
他的眼底发红,很快泪水涟涟,“薰……”他趴在我身上失声呜咽,“薰……我爱的是你呀……可是,那只破鸟随时随地都可以来上我……我真想把他的那个咬掉算了……”
此时此刻,我痛心疾首,“一真,你决对不可以那样做。因为,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废了他!”
东条哽咽着说,“我想起来了。花山鸟说,理事长头部撞伤了,在医院里昏迷着,已经过了危险期,但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花山会长封锁了一切消息,所以没有媒体报导这件事。”
我抓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的泪眼,“这是真的吗?你还听到什么了么?”
东条见我如此急切似乎很失望,“薰,你是想利用我在花山鸟那儿探听理事长的情况,对吗?”
我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嘘——如果你觉得我是利用你,那你不想说就可以不说,我不会问了。”然而我心里真的是急得要着火。
东条似乎很欣慰,把我的手腕放在嘴唇上深深一吸,一个紫红色的吻痕烙印在上面,“……真的对不起,薰,我骗了你很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一直没告诉你,理事长他……已经转院了,而且,现在就在国内。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你快去找他吧。”
我震惊至极,“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
我很火,“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悲伤地看着我,“薰,真的很对不起。我当初答应和花山鸟做,条件就是他必须时刻通知我理事长的情况,当我知道理事长回国了,我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我害怕你会离开我去找他。”
“一真!你这个笨蛋!”我气恼地摇晃着他的肩膀,“你竟然瞒着我干这种事!”
他问,“薰,我知道你一定会生我的气,可是你究竟在为了什么生气?是怪我没有及时告诉你,还是怪我把身体出卖给了花山鸟?”
我不知道,我真的说不清,心里乱得很。
我问,“知不知道在哪个医院?”
“应该是在花山家的医院,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
这么说,直谷现在被花山会长控制着。我大概了解一点这里面的事情了。直谷掌管弘谷多年,花山会长对自己在集团里的势力没把握,所以装病,以做寿为由把直谷诓到国外。可是,直谷明知道这是个圈套,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呢?好像又有些地方说不通。
我站起来要走。
东条抓住我的衣袖,“你去找他?”
“嗯,我一定要找到他。”
东条很落寞,“我就知道你会迫不及待地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