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即没有听清楚江耀的话,但乍一听甘小雨,却猛然有种抓住救命稻草的感觉,他咬着牙,提着胆子道,“甘小雨才不和你一样。”
甘小雨再坏,从来也没有犯了别人的底线,顾即在这件事上有种莫名的执着。
江耀一听噗嗤一声笑了,讽刺道,“那你知道甘小雨怎么看你吗?”
顾即抿着嘴一言不发。
“他呀,”江耀凑近顾即的耳朵,把温热的气息都洒在他的皮肤上,顾即想躲,却被江耀的话惊得僵在了原地,江耀用一种极度暧昧的口吻,一字一字磨着顾即似的,“他把你当女人,想翻来覆去操呢。”
话落,顾即条件反射猛的推向江耀,身体因为侮辱性的话语气得发抖,声音都大了许多,“你胡说。”
坐在摩托上的四个少年一见自家老大被推,纷纷从车上下来,凶神恶煞的瞪着顾即,嘴里念念有词都是污言秽语。
江耀操了一声,怒火中烧,“是不是胡说不是你说了算,我他妈现在要是把你扒了放他面前他能立马扑上去。”
顾即整张脸都涨红了,一双眼剧烈收缩着,气得不住发抖,他不信甘小雨会怎么对他,他不信。
“也是,”江耀像是想通了什么,目光将顾即上下打量个遍,“生来看着就是个被男人-操的货色。”
这些人接触的东西越多,什么淫-词都能往嘴里蹦,丝毫没有羞耻心,反而因为见着被侮辱的人无法反抗而热血沸腾。
顾即满目赤红,喘着粗气,大风刮得他的耳朵有些生疼,但还是将江耀的话语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他垂在大腿上的十指紧紧捏起来,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
这时有个少年看下手机对皱眉对江耀说声,“老大,小雨哥说快要到了。”
纵然顾即现在对江耀说得话心有余悸,但听见甘小雨的名字一颗提到喉咙口的心还是微微沉淀了下,他慢慢往后挪与江耀一行人拉开距离,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远方少有人烟的街道。
不是没有人路过,但来往的路人只是好奇的探着头看,没有人会伸出援手,顾即从来不对旁人抱有希望,他一直都明白,冷漠是每个人的通性。
江耀似乎察觉了顾即的意图,眼神嘲讽的看着他,摸着脖子转了转,一语道破,“等甘小雨呢?”
顾即一惊,往后又退了两步。
“别等了,没用的,”江耀往后对着少年们吹了个口哨,“哎,今儿哥几个玩点新鲜的,女的玩多了,男的没玩过吧?”
四个少年先是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然的笑容,再将目光放在顾即身上时,活脱脱让顾即觉得自己赤身裸-体站在寒风中。
顾即不敢置信的摇着头,嘶哑道,“你们这是犯法。”
江耀笑他不自量力,“我还就不信我们真做了你还敢传出去,多难听不是,”他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笑得露出了牙齿,“高中生路边被轮-奸,你说,难听不难听?”
满天的绝望把顾即包围起来,这些年来他受到许多的恶意都可以咬着牙强忍过去,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在其他人嘴里听见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语,他惊恐的又往后退了几步,冰凉的栏杆抵住他的腰,往下一看,是流淌着的寒江。
顾即心如死灰,紧紧抓着栏杆,心里不断冒出来的恐惧让他说话抖个不停,他低吼着,“江耀,我从来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再的忍让只会让恶人步步紧逼,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为恶才不至于被人欺负,顾即一颗心猛的沉进湖底。
“没有为什么,”江耀目光锐利的在顾即身上割,闪着嗜血的光芒,“就想玩点新鲜的。”
江耀说完率先扑上去一把抓住顾即,顾即内心其实已经濒临崩溃,恐惧让他很想破口大叫,但他只是紧紧抿着嘴,将所有的恶心和害怕都吞咽到肚子里——男人多年的施暴告诉他,害怕只会加剧他们施虐的欲-望。
可是顾即挣扎无果,他身体顺着栏杆缩下去,江耀冰冷的大手摸进他的领子里,抚摸到他后背温热的皮肤,顾即不断战栗着,更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无人可怜的小狗,只能呜咽着无力反抗。
他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是甘小雨的口是心非,是江耀在栏杆下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梦想,编织成一副破碎的画,不断在他脑海里来回游荡,慢慢变得模糊。
最后汇聚成林景衡温暖的言语,他的笑他的气,全部都是林景衡,成为他一切勇气的来源。
耳边是几个少年压抑的粗气声,不断钻进他厚重衣服的冰凉大掌,令人几欲作呕,顾即眼神涣散的抬头看了一眼,交织着亢奋的脸,换成肢体语言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作祟。
顾即从小逆来顺受惯了,别人打他他不是躲就是默默承受,别人骂他他就当做耳边风忽略不计,但是这一次他才不要让江耀一行人得逞——他是人,是人就有反抗的余地。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顾即嘴角慢慢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倚在最后一横栏杆的身体缓缓的躬下去,紧紧握在栏杆上的手,骤然一松,身体骤然凌空,最后一眼是江耀几人错愕震惊的脸,顾即却觉得浑身舒爽,他终于也硬气了一回。
短短一秒的瞬间,他狠狠砸进小河里,冰寒的水面骤然将他包围起来,刺骨的寒气从四面八方钻进他的驱赶里,顾即咕噜咕噜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