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阳心里的气差点引发火灾,现在不承认关系不一般都不行了。
不要脸的梁越,竟然连舅舅都叫上了。
“舅舅。”
梁越坐着个红木椅子,勾着腿,半趴在夏未初画案对面,“您这大写意菊花画的真好,干枝带力,湿叶丰润,花瓣勾勒的特有神.韵。”
夏未初停笔,抬头看向梁越,满脸惊喜神态,“呵,你看得懂国画?”
“啊,认识苑阳以后,跟他学了点。”梁越嘿嘿着傻笑。
夏未初了然的点点头,满意的笑着,“苑阳啊,跟我学了两年多了,他还是挺有天赋的。”
“那必须的。”梁越羡慕的说:“也是您技艺高超,名师才能出高徒嘛!”
梁越刚进门的时候扫视的附近那一圈儿,其实注意的是夏未初的那堆奖杯奖证。
一个把全部荣耀摆放在进门最先看到的地方的人,套近乎的方式,就一个简单的捧。
当然捧,也要捧对味儿。
梁越的一通马屁拍的正中下怀,他看的出来夏未初吃这一套。
不出所料,夏未初很受用,已经乐的合不拢嘴了,研着墨汁的手比平时打圈都欢快了八度。
夏未初对梁越是越看越喜欢,他觉得梁越是个人才,开朗活泼招人待见,说出来的话让人听着特受用。
他甚至希望,苑阳应该跟梁越学学,这才是他想要的大外甥标准。
梁越从夏未初的表情里,明显的看出他对自己挺满意,索性多聊几句,趁热打好铁,省的以后再来玩被他忘了,再闹一出尴尬的不待见。
“舅舅,您这手艺跟谁学的,太厉害了!”
夏未初彻底打开了防备,话也就渐渐多了,他一边执笔作画,一边笑呵呵的讲了起来:
“我小时候啊,和苑阳一样倔劲调皮,找了几个师父都不收我,我就赌气,没人教拉倒,我自学。后来在财政局做个小职员,工作清闲了就画啊画,坚持了二三十年,就画成了。”
梁越眨眨眼,煞有其事的开玩笑说:“没想到,舅舅您年少的时候,也曾走过孤独而热血的路啊?”
这句话,把夏未初逗的哈哈大笑“小越呀,苑阳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苑阳挺好的,”梁越晃了下腿儿,笑着说:“他只是需要鼓励和肯定。”
夏未初意味深长的看着梁越,笑了声没接话茬,笔尖润润墨汁,勾了几笔花瓣,“小越,你父亲多大岁数了,做什么工作的?”
忽然被问到家庭问题,梁越不自觉舔了下嘴唇。
其实刚才夏未初提到他曾在财政局做过小职员的时候,梁越的笑容就有点发僵。
在南英市财政局工作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爸的。
他爸的身份和地位在那摆着,各式的照片也不知道在几种媒体上出现过。
再加上身前的各种出色政绩,身后离奇的婚姻传闻。
梁越他爸,可谓政界一个大红人。
梁越从不在外人面前提起他爸,但夏未初这样问,他也只好简单的带一下说:“我爸今年45,叫梁靖恒。”
没说工作,一个年龄外加名字,就足以让人知道他爸到底是谁了。
“梁靖恒?”夏未初明显一顿,画笔迟疑的搁在砚台上,盯着梁越的脸仔细的看了又看,不可思议的说:“我说看你有点眼熟,你是梁局……”
“梁越帅哥,你怎么来我家啦?”
夏乖忽然从二楼上跑下来,直朝梁越奔过去,扯住梁越的袖子,兴奋的直蹦。
“你怎么来啦?梁越帅哥,我想死你啦!”
“夏乖!”夏未初皱眉呵斥她一声,“发什么人来疯?”
夏乖只顾着兴奋,竟然忘了他爸就在旁边,听到夏未初的呵斥,夏乖赶紧老实的放了梁越。
夏未初的话没能说完,他大概知道梁靖恒家的情况,而这种情况又不适合多问,也就不再继续刚才的话,只是盯着梁越又看了会儿,“梁越,以后没事就常来家里玩,你不是外人。”
“哎。”梁越笑着答应一声。
夏乖朝梁越使眼色,踢踢他的腿,“走呀,去楼上找我小哥去?”
梁越抱歉的看向夏未初。
夏未初笑着说:“去吧,上去和苑阳一起学习去吧。”
“哎。”梁越又答应一声。
见夏未初应允了,夏乖扯着梁越就朝楼上跑。
房间的门被推开,苑阳和丁媛媛一同回头看,见夏乖拽着梁越走了进来,苑阳立刻把头转了回去。
丁媛媛倒是起身笑着打招呼,“梁越,你来了啊。”
“没打扰你们吧?”梁越见苑阳有点不高兴,还以为是嫌他没打招呼就闯进来了,抱歉的说:“你们继续,我在旁边,不出声。”
“没事,”丁媛媛笑着,客气的说:“作业已经写完了……”
“亲爱的姐姐,”夏乖忽然插嘴,笑容乖乖的看着丁媛媛,声音甜甜的,“作业写完了,姐姐就赶快回家吧,不早了,你家也该吃晚饭了吧?”
夏乖的话说完,三个人都没吭声。
苑阳无奈又无语,丁媛媛尴尬别扭,梁越摸不着头脑的眨了眨眼。
然而他们都明显的听出来,夏乖这是下了客气的逐客令。
丁媛媛觉得,夏乖的逐客令倒没什么,问题是梁越在,同样可以给苑阳补习。
那自己在不在这里,确实不重要了。
“苑阳,那我就回家了,剩下的让梁越帮你补吧。”丁媛媛起身,“正好让他帮你补理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