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小娘子喜欢。”
赵允初泪眼蒙蒙,“那雁哥儿呢?”
他可是发现了,雁哥儿连表情都少。其实雁哥儿的笑点、泪点什么的,一直和大家有些不同,平时很少看他听笑话、甚至是瓦舍里的诨话笑出来,还不如小宝摔一跤更惹他发笑呢。
惠冲说:“雁哥儿讨郎君喜欢……”
赵允初和云雁回异口同声道:“为什么?”
不得不说,赵允初是单纯地问为什么,云雁回则思想有点不单纯……都怪赵允迪方才出现了!
惠冲笑哈哈地道:“都想有这样的儿子。”
云雁回:“……”
惠冲说的也没错,但是因为云雁回先前想污了,而且他又不是真小孩,于是怎么听怎么像骂人,于是有点郁闷。
看完了傀儡戏,又在瓦舍之中游玩了一番,不知不觉到了二更天,惠冲将他们又带到了原处。
云雁回借要吃东西,将惠冲支走,对赵允初说:“师弟,你帮我打听一个人吧,他叫郑凌,是那日和周惠林打架的人,应该也是某个官员的儿子。”
赵允初并未将郑凌的“郑”字和郑苹的“郑”字联系到一起,这也是因为他并未见过郑凌,还以为云雁回是在记恨此人呢,当下便同意了,“我去问问我爹爹。”
“谢谢。”云雁回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没有赵允初,以汴梁之大,官员之多,他不知道得费多少功夫,还不一定能打听到了。
不一会儿,惠冲回来,没多久,赵允迪也拖着没好全的腿来回合了。
赵允迪一脸意犹未尽,惠冲则十分尽责地给他说了一下今晚赵允初把一个衙内的手弄折了。
赵允迪听了,大笑了一通,“活该!那周三郎我知道,一上学就逃课,一上街就撒泼,什么玩意儿,居然也敢欺负我家小郎。打折胳膊算便宜他,回头我还要再去堵一次,非叫他跪下来喊爷爷不可。”
惠冲无语,他本来是想和人家家长报备一下,谁知道赵允迪才是最大的惹事精,“你的腿这个样子,还让人跪下叫爷爷?”
赵允迪:“你懂什么,正是因为我腿断了,他敢不从我?”
其他人:“……”
云雁回其实还挺欣赏赵允迪的碰瓷设想,如果他处在赵允迪的位置可能也会用这个办法,但是很可惜,他没那个背景。
所以,在赵家兄弟离开之后,云雁回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和惠冲说了一声,自己去找了瓦舍中的一位艺人。
作为整个汴梁说话行当的新分支推动人,云雁回结交了许多说话艺人,包括这位诨话艺人的领军人物——张山人。
张山人原是山东人,在家乡时就以说诨话为生,之前介绍过,诨话中常常会用到时事梗,暗讽那些官员贵人,张山人在老家就是因为把他们当地的贪官嘲怒了,打压得逃上京来。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入京后短短三四年,张山人非但在东京站稳脚跟,还把名气打了出去,成了诨话艺人里的头一位。他极其擅长用五言三句的十七字嘲讽诗穿插在作品中,因为通俗易懂而又有趣,已成了其作品中的亮点、特点。
而且,张山人也是当初少数没有联合起来要求抵制大相国寺僧人入行的说话艺人之一。所以云雁回对他很有好感,两人来往过几次,算是一见如故,交浅言深。
张山人今晚也有演出,他是最后一个上场,刚刚才结束演出,现在仍在后台。这位颇负盛名的瓦舍艺人,如今不过三十许,但是历遍风霜,举止极为老成。
云雁回露面后,被认识的请了进去,一看,张山人正在几个弟子的服侍下吃消夜。
这个时候,因为夜生活丰富,所以很多人都有吃消夜的习惯,对于晚上有演出的艺人们来说就更是了。
见到云雁回来,张山人放下消夜,和他打了个招呼,“老弟啊。”
张山人那些弟子们,大到三四十,小到十三四,也纷纷躬身而立,冲着云雁回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叔。”
云雁回:“……”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但他还是极不自然地避了避……
第28章教做人
江湖艺人极其重规矩,师徒如父子绝不是说说而已,因为师父教的是吃饭的手艺。而且,像说话这门艺术,看上去简单,一张嘴嘚吧嘚下来钱就到手了,其实极其不容易。
此时不如现代资讯发达,教育程度也不高,从如何把握市场流行进行创作,到如何给观众下扣子——即留悬念,如何掌握节奏,若是靠自己摸索,不知道得摸索多久。
且不说这技术了,你要是没师父领着,没人教江湖黑话,和同行交流都做不到,铁定被排挤。像大相国寺僧人这样不用怕排挤的,基本属于个例。
张山人的弟子中有年纪和他差不多甚至大一截的,照样得把他当爹一样伺候着。有年纪够做云雁回爹的,也得把他当爷叔,就因为张山人和云雁回论平辈。
更因为张山人和云雁回这么论了,很多其他行当的艺人,因为彼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得看着张山人的面子,至少不敢在辈分上占云雁回的便宜。
张山人和云雁回聊过几次,就觉得这小孩不简单,江湖人眼利,可以看出来云雁回在俗讲僧中的地位,从谈话中,又听得出其对话本的熟悉。
张山人自己心中断定,必然有几出本子是云雁回自己创作的,只是云雁回不提,他便也不说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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